“孙女并非爱慕虚荣,非要图谋皇子妻的身份。孙女只是向往另外一种生活,能有更多的自由,活得更自在。”
“你认为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殿下会给你自由?会让你活得自在?”
孙七娘想了想,说道:“嫁给世家公子,能活得自在的几率大约有一成。嫁给大皇子殿下,几率估摸有三成。为了这三成机会,孙女愿意赌一把。”
孙状元哈哈一笑,“没想到你竟然会拿婚事做赌注。”
孙七娘低下头,紧张道:“孙女想法离经叛道,请祖父责罚!”
孙状元抬头四下打量,“看来这深宅大院,的确困住了你,让你感觉不够自在。”
“族中规矩多,孙女必须守着规矩,不给爹娘添麻烦。”
“族中规矩的确太多了。”孙状元放下酒杯,“你先回去吧。关于你的婚事,老夫会和你父母好好商量。”
“祖父保重身体。”孙七娘起身,躬身告退。
……
孙状元并没有急着做决定。
他决定先在家里住几天。
这在其他房头的人看来十分罕见。
往年他只有祭祖的时候回来。
这会不年不节,跑回来住着,莫非有事?
其他房头的人猜测不已,纷纷前往三房拜访请安,试图弄清楚孙状元回家住的原因。
孙状元四两拨千斤,将所有来请安试探的人都打发走了。
不过他也宣布了一件事,“三日后,老夫将前往祠堂祭拜祖宗。”
咦?
众人惊疑不已。
“没到祭祖的时间,这个时候祭拜祖宗,难道出了什么事?”
“届时老夫将有重要事情宣布。”
消息一出,各房头都在议论纷纷,猜不透这番举动的用意。
长子孙民荣问他:“我们三房决定分宗,父亲真的不提前同族长说一声吗?儿子担心,三日后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孙状元冷笑一声,“你以为大房不知道老夫要分宗吗?”
“大房既然知道,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非就是想看看老夫到底有多大的决心分宗出去。大树底下好乘凉,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带领家人脱离宗族,单独立宗。”
“儿子心头也是虚的。”孙民荣并不掩饰自己的怯弱。
脱离宗族,将来会面对多少困难,能不能克服,他心头没底。
这些日子,他是寝食不安。
一会觉着分宗好,一会觉着留在族里好。
左右为难,挣扎纠结,片刻不得安宁。
孙状元嗤道:“想那么多做什么!老夫还没死,这个家老夫撑得起。”
说完他拿出钥匙,取出箱柜中的木匣子,交给长子。
“拿去!”语气干脆利落,又有点嫌弃。
孙民荣有点懵,打开木匣子一看,“这……”
孙状元说道:“山河书院待遇极高。平日里写写文章,还能赚取丰厚的润笔费。这里面,有一千股寰宇运输的股份,另有两万两银票,还有三栋宅院的房契地契,另有田庄一座。你都拿去,能解燃眉之急。”
孙民荣满脸羞愧,“儿子无能!但是儿子不能拿父亲的钱……”
“迂腐!”孙状元果断打断对方,“叫你拿去,你就收着,在老夫面前矫情个什么劲。别忘了,老夫才是三房的房头,对三房所有人,老夫都有责任。老夫一意孤行,带着大家分宗,理应照应好大家。”
孙民荣合上木匣子,“若是能顺利分宗,我们三房就能从族中分得一批产业。而且白氏还有嫁妆……”
“放屁!堂堂孙家子孙,你好意思用媳妇的嫁妆养家吗?白氏的嫁妆都留给孩子们,不许动。”
孙状元对儿子十分嫌弃。竟然惦记媳妇的嫁妆,出息!
孙民荣急忙解释道:“儿子是说,万不得已,可以先动用白氏的嫁妆。”
“你是担心族中不肯将产业分给我们三房?”孙状元直击核心。
孙民荣重重点头,“儿子的确有这个担心。”
孙状元哈哈一笑,“你放心吧,该我们三房的产业,族中一文钱都别想克扣。”
孙民荣惊喜,“莫非父亲有辖制大房的手段?”
孙状元捋着胡须,故作高深,“此事老夫自有主张。你将三房的人都安抚好,准备好搬家的宅院,分宗一事无需你操心。”
“儿子想替父亲分忧!”
“这是三房同大房的恩怨,轮不到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