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此话一出，最震惊的是水霄。

要说最淡定，当属水芊芊和水垣。

水芊芊淡定情有可原，毕竟她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但身为当事人的水垣也这么淡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孩子？”

都到了这种地步，沈芸也知道水霄已经不可能再容下她，吃力撑坐起来靠着近旁的椅子，就这么盯着水垣，“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忍心让他们变成水芊芊这副样子？她这样根本已经疯了！”

闻言，水霄都不敢去看水芊芊。

他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他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在逃避去想这个问题，就算想了，也会觉得是韩烟雨的责任。

如果韩烟雨不和他闹，芊芊也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可是现在想想，真的只是韩烟雨的责任吗？

看看这两个孩子，芊芊还没他们这么大就看到父母经常吵经常打，有时候还会把气撒在她身上。

这两个孩子看到这样的一幕尚且会有心理阴影，那芊芊当年呢？

还有……“你说，这两个孩子是水垣的？！”

水垣放下酒杯，撑着下巴说：“别，可别把这个帽子扣我头上，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孩子。”

换来沈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和我没什么关系的意思，很难理解？”

沈芸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他们就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你的孩子，那是谁的？”

“沈芸，你也算了解我，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即将嫁给别人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你当年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嫁给水霄之后生下我们的孩子，将来水霄的财产都会是我们孩子的！”沈芸本就重伤，每句话都说得很吃力，加上急火攻心，直接吐了一口血。

头晕眼花。

“我如果不那么说，你又怎么会乖乖照着我说的做？我真想要大哥的财产，会费这么多心思去动他的产业？”

笑着看向水霄，“你说是吧，大哥？”

“不，不是的！孩子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那是谁的？水霄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水霄心中大震，“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不可能有孩子？

“她这么吃力，还是我来告诉大哥吧。大哥怕是不知道吧，你的身体很早就出了问题，可怜韩烟雨为你背了这么多年的锅，不是韩烟雨伤了身子不会生，而是你啊大哥。”

水霄踉跄后退，“不，不是的……”

“如果不是，那大哥你说说，为什么韩烟雨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有再怀孕，却在改嫁之后就马上给朱清生了个女儿呢？”

水霄面色大变，然后想到什么，正要开口就被水垣打断：“大哥是想说，你二婚的时候去体检了，体检的结果是你没有任何毛病，是吗？”

“大哥，你觉得我既然都让沈芸嫁给你给你生孩子了，会出现那样明显的纰漏？如果你的体检报告不是正常的，怎么能让你相信沈芸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如果没有新的孩子，你又怎么会一再忽视你的女儿？大哥，你可别忘了，我的目的是要你妻离子散。”

“只是没想到，大哥你会那么狠，居然把可爱的小侄女都逼成了那样。哎，你是不知道，看到小侄女自闭不说话不和人交流，我这个做小叔的有多心疼。”

水霄已经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水芊芊看他一眼收回目光，看向沈芸：“所以，你当时和我爷爷说的，就是这个？”

水天越看似和水霄这个儿子不合，但其实他很在意水霄。

所以即使他不接受沈芸，也接受了水霄的那对双胞胎，只是碍于水芊芊，他尽量不表现出来而已。

他不表现出来，并不表示水芊芊看不出来。

如果他知道他的孙子孙女其实是别人算计水霄，让水霄喜当爹的，而且那个算计水霄的人就是他顾念旧情放过一马的水垣，加上心中对丰城的愧疚，真的有可能会……

“是又如何！他就是该死！你们水家的人都该死……”

“看来是还没被打够。”

沈芸下意识的后退捂住肚子，生怕水芊芊又踢过来，嘴上却还是不停，不过这次是看着水垣，“孩子不是水霄的也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你问我，我问谁？沈芸，你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当年和我在一起还勾搭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

沈芸震惊，“你、你胡说八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水垣，为了摆脱我，你居然连这种昧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有没有勾搭别人你心里有数。孩子和我无关，不过看在这些年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把水家解决之后会给你一笔钱，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好一个保我后半生衣食无忧！水垣，我为你一辈子都毁了，你却想这么简单就把我打发了，你真不是人！”

“虽然看到你们狗咬狗我很高兴，但是，请暂停一下，我的话还没问完。”水芊芊端着眸子看向水垣，“她当时去找我爷爷说那些话，是你授意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水芊芊伸手拿着桌上摆放的西餐刀具，把小刀拿在手里转了个圈，随后就着小刀的刀锋轻轻敲击着桌面，“是，还是不是？”

大有他再不回答，她手上的刀具就要飞出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