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芊芊和柏璟离开第一医院时，余琳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她确实存在精神方面的问题。

这下余家也不敢闹了，只想快些把她治好。甚至怕再刺激到她，在她面前连凤子云的名字都不敢提。

这边，水芊芊和柏璟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凤子云和严曦曦。

严曦曦还在刚才毛宁话里话外都将她当外人的情绪中。

见她沉默，迟疑片刻，凤子云说：“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毛宁的态度确实很伤人，但更让严曦曦伤心的是，凤子云分明可以轻易就把余家人处理掉，却还让他们一再来医院找事。

这次这么果断，还是因为余琳说了水芊芊。

严曦曦知道，凤子云和水芊芊的感情很深厚，余琳的话也确实过分，她不该介意这个，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即使她知道就算没有水芊芊来这一趟，凤子云早晚也会把这件事情解决。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很难做到不去在意。

但是伤心归伤心，她也不会无理取闹。

撇开其他不说，她还欠着水芊芊一份恩情，如果她有能力，刚才那样对余琳说话的就不是凤子云而是她了。

“没事，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会有很多阻碍。”这倒不是假话。

严曦曦很清楚自己和凤子云的差距，她又是那样的身世，凤家不接受她在情理之中。

不过，她不会就此妥协。

只要凤子云没说离开她，哪怕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没那么重，她也不会先离开。

因为她足够爱他。

“你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发生这样的事，余家人也不会再来找麻烦。”

凤子云看着她，“你在生气？是因为我妈的态度？还是因为我没及时处理掉余家？”

严曦曦抿唇，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生气，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想让他回去好好休息是真心的。

扯唇笑笑，“我没生气，别多想，就是想让你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你不用担心我，待会儿我就给我妈打电话，她会过来陪我的。”

凤子云定定看她一眼，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会让人把阿姨接过来。”

“嗯。”声音有点哽。

走两步，凤子云又站定回头，“余家和我们家是三辈人的交情，但凡我爸妈还护着他们，我都不好出手。从小到大，除了婚事，我爸妈没有一点对不起我。还有，我爷爷的遗言是，一家和睦。”

说完就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留严曦曦一人愣愣坐在病床上。

她只想着自己，却忽略了他夹在中间的为难。

那是他的父母，她这么计较，难道是想让他和他父母闹翻吗？而且他曾告诉过她，他以前和他爷爷的感情最深。

他爷爷留下的遗言，难道要他违背？

还有水芊芊，是他当妹妹一样看待的亲人，她居然还计较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没有水芊芊重……

刚才他那样强势的和余家人说要就故意伤人一事走司法程序，细细想来，当时他母亲态度的转变或许也占一部分原因。

她自诩爱他，真的有她自认为的那样爱吗？

再看水芊芊和柏璟，两人之间那种无形中透出来的默契，以及就算和别人说话也不会让对方觉得被冷落的气氛，是她和凤子云所没有的。

她做不到像水芊芊对柏璟那样对凤子云，却想要凤子云像柏璟对水芊芊那样对她……

很自私。

两个人的感情，不是谁一味的付出，而是相互的。

想到这里，严曦曦心里那点不舒服突然就没有了。

她要和凤子云在一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其中的困难不只有外界给他们的，还有他们之间的。

如果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其他的都是枉然。

*

从第一医院出来，水芊芊和柏璟没去别处，直接回了京大。

已经办好入学手续的董琳珊给水芊芊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还说她已经联系贝乐乐，贝乐乐会直接从民大过来。

既是董琳珊的邀请，贝乐乐也在，水芊芊当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