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冷淡，实则内心无比柔软，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芊芊，别的事都可以依你，这件事不行。”旁人死活与他无关，他只要她好好的。

骨髓可再生，骨髓移植确实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只要注意休息注意营养就行，但这只是大多数案例。

事无绝对，他不能让她去冒这个险。

更何况，单是骨髓移植需要养很久才能养回来这一点他就没办法忍受。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生气。”她确实只是随口问问。

很多时候，水芊芊都有些弄不清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觉得她不是什么良善人，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是心狠的。

对待她不想理会的人，她全程冷漠不搭理；对待敌人，她出手毫不留情，就像当初她得知她爷爷的死和沈芸有关时，就那么直接将沈芸踢成了重伤一样。

但要说她是个坏人，似乎又不是。

她从不主动找人麻烦，找人算账也从不连累无辜的人。还因为想到她过往的经历，希望别的孩子别走她的老路而决定学法律。现在又为一个她丝毫不喜欢的朱灼华生出这样犹豫的情绪。

朱家人对她的态度还那么差。

是同情心泛滥吗？还是因为那只是个孩子，如果不救，她会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事实上，就算不救，她也不会觉得愧疚……

水芊芊一时真说不清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见柏璟不应声，水芊芊以为他气狠了，就凑过去亲了他下巴一下，“别生气了，我真是随口问问，以后我都不提了。”

柏璟一开始确实有些生气，但想明白她是怎样的心理后，就没办法再生气。

她就是太善良。

不过她既然都这么凑过来了，他哪还能放过她。

他吻过来的时候，水芊芊没有避开，只当他是生气要发发泄。

很顺从的任由他。

柏璟也没有太过分，吻了一会儿就松开她，“这事就这么揭过，以后别再提。”

拥着她，“睡吧。”

他不同意她亲自去做骨髓移植，却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如果真因为她的不帮忙而让朱灼华出什么事，她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这个世上人那么多，朱家的人脉找不到骨髓能配对成功的，以时家的能力未必找不到。

当然，柏璟并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水芊芊。

两人相拥而眠。

*

次日，生物钟很准的水芊芊到六点都还在熟睡，柏璟亦然。

也不知是昨晚睡得太晚还是有彼此在身边心里太过安稳，不自觉就睡过了头。

因为平时生物钟很准，两人都没调闹钟。

就这么持续到七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柏璟先睁开眼，看到枕在他手臂上的人还睡得安稳，动作很轻的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是水芊芊的手机在响，柏璟本想挂断，一看到号码，还是接了。

他和水芊芊一样，记忆力一向很好，有些号码看过一次就能记下。

怕把手臂收回会吵醒她，只能就着这么接，不过声音压得很低，“喂。”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愣了一下，才说：“你……柏大少？”

“嗯，有事？”

“这、这个时间点，你怎么会接我表姐的电话？”七点，一起吃早餐也不是不可能。韩茹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听出了柏璟分明是刚睡醒的声音。

这可惊到她了。

不过韩茹还是很快稳住。

想着，也许是表姐的手机刚好在柏大少手里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