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猪坐在车辕上驾车,因着背对着车厢内的邵青远,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其实我也怕花,特别怕。你不知道,我以前还有一个弟弟,就比我几岁而已。他就是……时候得了花,没了。”
他声音低了两分,又像是笑了一声。
只是邵青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知道他如今肯定不好受。
他继续道,“花真的太可怕了,不但我弟弟没了,连我爹娘……也在照顾他的时候染上,都没了。当时我正好在外祖家,逃过了一劫,等我得到消息回去的时候,村里人都骂我。因为不仅我爹娘和弟弟,甚至连邻居也有两个人遭了难。”
“公子你,花是不是很可怕。一场花把我的家人全带走了,我也在村子里待不下去,外祖家也去不成,彻底成了一个孤家寡人。要不是遇着了猫哥他们,不定我这会儿都死掉了,如今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我想都没想过。”
邵青远沉默。
“公子,若是当年就有这样的法子,我爹娘他们也就不会走了。我就是想,就是想做点什么,这样我心里好受点,以后别再有人跟我一样。而且你不是了吗?医者尝百草,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是自个儿吃毒药的,我跟着学医,怎么就连接种牛痘这样的事情都不行了?”
邵青远现在有些知道,为何阿猪会对学医有兴趣,而且在护卫和伙计之间,选择帘药铺的伙计了。
“公子,你就答应了吧。”
邵青远面无表情,“这事以后再,先确定所有得过牛痘的人都没再染上花。”
阿猪想,没事,他总有办法服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