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的选择了。”</p>
“可是，你这么做……你会……”</p>
龙汶雪看着床上的苏凡，想对六灵说。</p>
你这么做了，苏凡如果醒了，怕是更痛不欲生。</p>
可是这话却始终说不出口。</p>
因为理性告诉龙汶雪，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p>
“我意已决，不要多说什么了。”</p>
“好吧……”</p>
龙汶雪长出一口气，苦涩一笑。</p>
“我尊重你的选择。”</p>
“六灵长老，你是要……？”</p>
一旁的哈士奇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也感觉到了不对。</p>
“哈士奇，跟我出去吧，别问了。”</p>
哈士奇还想说什么，六灵向他投来一个眼神。</p>
恳求，嘱托，还有决绝。</p>
看着六灵的眼神，哈士奇忍不住紧咬嘴唇，金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双拳紧握，骨节暴起。</p>
这是哈士奇有史以来，感受到最强烈的无助。</p>
“走吧，给他们一些空间吧。”</p>
龙汶雪拍了拍哈士奇的肩膀。</p>
“最后的空间。”</p>
泪水滴落在地摊之上，哈士奇低下头，深深地冲六灵和苏凡鞠了一躬，随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p>
“六灵……你……”</p>
龙汶雪看着六灵，心中竟然泛起阵阵酸楚。</p>
这酸楚之中，隐隐还有一丝羡慕。</p>
她也说不清。</p>
“祝你好运。”</p>
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四个字。</p>
房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苏凡和六灵两人。</p>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凡，六灵没有再犹豫，她轻轻解开了自己的</p>
衣衫，脱下了苏凡送给她的仙裙，放到了一边。</p>
“苏凡，谢谢你。”</p>
六灵继续脱着衣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凡。</p>
“如果没有你，恐怕我现在还在天福仙人的密藏中，过着乏味的生活……或是被人发现，变成了修炼的材料。”</p>
很快，六灵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褪去，完美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之中。</p>
“谢谢你给了尊严，给了我生活，给了我一个家。”</p>
两行清泪落下，六灵轻身上床，将苏凡残破的身体搂入怀中。</p>
“虽然你听不见，但我怕不说，就来不及了……”</p>
六灵的身体散发出阵阵柔和的绿色光芒。</p>
这光芒充满了生机，一股浓郁的药香充斥了整间屋子。</p>
“我喜欢你……苏凡。”</p>
话音落下，绿色光芒瞬间变得耀眼起来，下一刻，就什么都看不见了。</p>
……</p>
……</p>
……</p>
“苏凡……苏凡……”</p>
无边的黑暗之中，一阵阵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p>
苏凡猛然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p>
“谁？是谁？”</p>
没有身体，只有意念，苏凡内心不断呼喊着。</p>
“你是谁？我在哪？”</p>
“我是谁？”</p>
那个声音突然笑了。</p>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p>
“你是……”</p>
苏凡心头微动，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p>
“你是天道？”</p>
“哈哈哈。”</p>
那个声音开始了狂笑。</p>
“哈哈哈。”</p>
笑声不停，异常刺耳。</p>
“你别笑了！天道，你到底想要干嘛？”</p>
“哈哈……苏凡，你后悔吗？”</p>
笑声渐歇，那个声音质问道。</p>
“后悔什么？我有什么后悔的？”</p>
“事到如今，还嘴硬，刚才还在呼唤老天保佑，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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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天道？”</p>
苏凡试探道。</p>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p>
那个声音慢慢变得严肃。</p>
“苏凡，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应该很清楚，你现在必死无疑。”</p>
苏凡：“……”</p>
“所以，我给你两条路。”</p>
那个声音有恃无恐。</p>
“你说。”</p>
“第一条路，你放弃抵抗，与我合为一体，从今往后，不分彼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可以妨碍你。”</p>
苏凡笑了。</p>
“听上去真的很美好……但我想听听第二条路。”</p>
“第二条？”</p>
那个声音愣了一下，随后异常冰冷地说道。</p>
“第二条路很简单，那就是迎接死亡，失去一切，一无所有。”</p>
“啧啧啧，那我这不是没得选了？”</p>
苏凡被气笑了。</p>
“一切看你自己。”</p>
那个声音重新恢复平静。</p>
“开始你的选择。”</p>
苏凡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p>
第一条路，看似美好，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可以肯定，一定有陷阱。</p>
可第二条路，是一条死路，这怎么选？</p>
“快点，你的时间不多了。”</p>
那个声音催促了起来。</p>
“这我有的选吗？”</p>
苏凡苦笑一声。</p>
“那就是第一条了？”</p>
那个声音显得很兴奋，苏凡眼前立马多出了点点白芒。</p>
“来吧，不要抗拒。”</p>
苏凡：“……”</p>
就在此时，这一片白芒中，又多了一抹绿色。</p>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苏凡耳边响起，让他浑身一颤。</p>
“或许，我们还有第三条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