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琪了然一笑,于是乎,后面的谈话,不再提起定陶公主。
几个人就是闲聊,聊一聊凉州,聊一聊京城,聊一聊路上听到的稀奇故事。
都是很正常的闲聊,不涉及朝堂大事,也没人提起即将到来的婚礼。
燕云歌几乎不说话。
她在观察。
观察二皇子萧成文和刘宝平二人。
二人之间,话很少,看上去好像很陌生。
可是观细节,却让人感觉两人很熟悉,似乎认识了很长时间。
燕云歌感觉古怪。
一个出生凉州,在凉州长大的,常年军武的男人,怎么会和京城的皇子熟悉?
可是二人之间的熟悉感,骗不了敏锐的燕云歌。
古怪!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她知道今儿这场聊天,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于是看准时机,主动提出告辞。
燕云琪舍不得,拉着她的手,“妹妹不如吃了饭再走?你难得来一趟,饭都不吃,母亲知道后,该怪我没规矩。”
“二姐姐放心,我答应了母亲,要回去陪她用饭。改日得空,我再来看望二姐姐。”
燕云歌执意要走,燕云琪只好安排人送她出府。
没想到,燕云歌前脚刚走,后脚刘宝平也提出告辞,离开了皇子府。
他追上燕云歌的马车,“燕四姑娘等一等。”
马车缓缓停下。
燕云歌打开车窗,看着他,“小刘将军特意追上来,有何指教?”
刘宝平盯着她看,眼神显得很多情。
有种人,看谁都像是深情款款,其实就是眼神有问题。
刘宝平就是这样的人。
“燕四姑娘不记得我吗?”
燕云歌感到错愕,搜寻记忆,试探问道:“我不曾记得在这之前,我们有见过。小刘将军是不是弄错了?”
刘宝平又问道:“那么,燕四姑娘可记得你的嗓子是怎么伤的?”
咦?
燕云歌眉眼微动,“你真的认识我?还是听我二哥胡说八道,故意诈我?”
“燕四姑娘一如既往地警惕且多疑。”
燕云歌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宝平浅淡一笑,“你欠我一个人情,希望你自己能想起来。”
说完,他打马,越过马车,迅速离去。
燕云歌一脸懵逼。
她什么时候欠刘宝平人情?
开什么玩笑!
她回头问丫鬟阿北,“认识姓刘的吗?”
阿北摇摇头,“在今天之前,奴婢从未见过姓刘的。”
燕云歌琢磨,刘宝平果真是她嗓子受伤那段时间认识的人?
不能啊!
一个在凉州,一个在幽州,隔着十万八千里路。
而且那时候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欠下刘宝平的人情。
一定是姓刘的在诈和她。
……
回到县主府,燕云歌来不及换一身,急匆匆跑到书房见母亲萧氏。
“母亲,刘宝平此人,你熟悉吗?”
“定陶公主的驸马?”萧氏摇头,“不曾见过。怎么了?”
燕云歌坐下来,说道:“今儿在二姐姐那里,我见到了刘宝平。他和二哥有来往,还说以前见过我,我什么都不记得。可是看他的模样,不像是说谎。”
萧氏闻言,眉头微蹙,“刘宝平,凉州刺史的嫡次子,在今天之前,你不可能见过他。”
“是啊!可是他信誓旦旦,非说以前我见过他。”
“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定是在欺骗你。以后你远着此人,别和他接触。”
“哦!”
燕云歌回了房,仔细回想,就感觉母亲萧氏的态度有些奇怪。
她和刘宝平见面,母亲似乎很紧张。
不是担心她会出事的紧张。
是那种,担心过去的事情被翻出来的紧张。
难道她,以前真的见过刘宝平?
可惜,在她伤了嗓子后,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换了一茬。
现在想找个当年的知情人问问,都无从下手。
“姑娘何必发愁!”丫鬟阿北安慰她,“管他刘宝平,还是李宝平,反正都和姑娘没关系。他是定陶公主的驸马,定陶公主记恨姑娘,姑娘理应远着他。”
燕云歌说道:“我是该远着她。可是本姑娘很不爽被人瞒在鼓里的感觉。”
她想知道,自己的嗓子到底是怎么伤的,是谁下的毒?
为何偌大的侯府,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就算母亲身边的人被下了封口令。
侧夫人陈氏呢?
陈氏身边那么多老人,竟然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事情真相。
侯府上下,貌似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天生不会说话,天生就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