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里除了酒色财气,只剩下一团狗屎。”凌长治气得口不择言,“你会想不到?你是猪脑子吗?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愚蠢的狗东西,竟然主动将把柄送到对方手中。燕家啊,那是燕家,是我们凌家的姻亲。你竟然蠢到和燕家人说,要杀妻,你怎么不说你要杀燕守战?你这个蠢货!”
凌长治气得杀人的心都有。
他是真没想到,亲弟弟会如此拖他后腿。
此事,燕守战定会大做文章。
他咬牙切齿,挥起鞭子,一鞭接着一鞭,朝亲弟弟身上抽去。
凌长峰一开始还有力气叫唤,还能在地上打滚。
五鞭子之后,只剩下痛苦的叫唤,身体已经没力气动弹。
但是凌长治还没罢手。
这一回,他是真的气狠了!
他不在乎亲弟弟凌长峰在外面乱来,得罪人。
他可以替他擦屁股,替他将事情摆平。
但是他不能接受,亲弟弟蠢到主动送上把柄。
这能是正常人干的事情吗?
一口气,抽了二十鞭子。
眼看着人去了半条命,大管事凌贵才敢站出来劝解。
“大公子,五公子昏过去了。不能再打,再打会出人命的。”
凌长治一张脸,表情十分可怖,像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鬼。
他将鞭子丢给大管事凌贵,松松衣领,透口气。
他吩咐道:“将他带下去,请大夫好生医治。等到伤养利索,就派人将他送回老家,连带他后院那群女人,全都送回去。”
大管事凌贵吃了一惊,“大公子确定要将五公子送回去?”
凌长治板着脸,不怒自威,“告诉老爷,严加看管长峰,不许他胡来。至于燕云珮,不用过多看顾,她能不能活,看她造化。另外,将四公子送到京城。本公子身边,不能没有人。让老四跟在我身边打下手。”
大管事凌贵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四公子是庶出,让他跟在公子身边,给他一场造化,合适吗?”
“都是凌家儿郎,没什么不合适的。老五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继续留他在京城,恐丢了性命。还是让他回老家,有长辈看着,至少性命无忧。”
大管事凌贵一声叹息,“公子长兄如父,替五公子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就是不知道,五公子是否知道公子的一片苦心。”
凌长峰轻蔑一笑,“本公子尽到长兄的责任,足矣!之后的路,老五能不能走出来,看他个人造化。本公子不再操心。”
大管事凌贵闻言,愣了一下。
紧接着又摇头叹息。
凌长峰啊凌长峰,你可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
你失去了你亲大哥的支持和爱护!
即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不可能一辈子互相支持提拔。
……
凌长峰被鞭打,浑身是伤,将一干女人都唬了一跳。
女人们哭哭啼啼,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好在,凌长治即便是在盛怒下,下手也很有分寸。
看似伤得很严重,其实都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大夫开了药,说是调养一个月,就能下床活动,性命无碍。
一群女人转忧为喜。
就连燕云珮也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想做寡妇。
可是,接下来大管事凌贵宣布,等凌长峰身体好转,就要送他们回老家。
燕云珮刷的一下,脸色煞白。
她又想起被婆母妯娌支配的恐惧。
她不要回老家。
她恳请大管事凌贵,“此事不能挽回吗?为何一定要将夫君送回老家?夫君是朝廷命官,有官职在身啊!”
大管事凌贵看着她,心想,命可真大。
他说道:“五公子在衙门的差事,大公子做主,已经替他辞掉。等五公子伤好能下床,就启程回老家。”
燕云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夫君到底犯了什么事,鞭打还不够,还要特意将他送回老家?”
“不该问的,少奶奶就不要问。我再提醒少奶奶一句,千万不要有任何小动作。你若是以为五公子只要伤势一直不好,就不用回老家,那就错了!大公子的意志,无人可以反抗。”
燕云珮脸色一白,被人道破隐秘心事的恐惧和尴尬,充斥着全身。
她张张嘴,郑重问道:“真的无法挽回吗?”
大管事凌贵饱含深意地说道:“少奶奶应该感谢大公子!言尽于此,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