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忍不下。
瞬间,陶皇后对孙邦年动了杀心。
不料,孙邦年早有依仗。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令牌,上书“如朕亲临”。
陶皇后面色大惊,不敢置信,“陛下竟然将天子御令交给了你?不可能!一定是你偷的。”
“娘娘休要胡说八道!这枚天子令牌,乃是陛下亲手交到咱家手中,并且吩咐咱家,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咱家有权封禁皇宫,下令京城戒严,令北军京城拱卫。陛下昏迷,朝政艰难,天下局势糜烂。这个时候,娘娘最好不要有二心,否则休怪咱家翻脸无情。”
陶皇后气得气血翻涌。
皇帝竟然将代表皇权天子令牌交给了一个阉货,却将她瞒得死死的。
也就是说,若是出现紧急情况,她这个皇后,只能困守未央宫,宫门都出不去,更别提私下里搞小动作。
届时,她的性命,都在孙邦年手中捏着。
向来强势有主见的陶皇后,岂能忍受性命握在一个阉货手中。
但她,却忍着没有发作。
她冷静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将这枚天子令牌交给你?”
孙邦年收起令牌,微微躬身,规矩不缺。
他说道:“去年腊月下旬,陛下亲手将这枚天子令牌交到咱家手中,并对咱家诸多嘱咐。”
陶皇后冷冷一笑,“难怪你气焰嚣张,连本宫李够敢威胁。果然是狗仗人势。”
孙邦年面无表情,“咱家本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狗仗人势,天经地义。娘娘对咱家有所不满,咱家能够理解。只是,娘娘也该理解陛下的担忧。陛下一心为了大魏江山社稷,娘娘却颇多私心,不得不防。”
“你放屁!世上之人谁无私心?你敢说本宫的私心比你更多?本宫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魏江山社稷。难道本宫能眼睁睁看着贼人践踏大魏江山?孙邦年,你狗仗人势,欺人太甚,本宫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休想污蔑本宫。本宫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萧氏列祖列宗!”
陶皇后指天发誓,神情激动,难以自已。
孙邦年冷眼瞧着,不为所动,“希望娘娘言行合一,说到做到。若是有人私心太重,坏了陛下的安排,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咱家绝不会客气。金吾卫随时待命,磨刀赫赫,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杀人。”
“孙邦年,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陶皇后连声质问。
“你一个太监,你莫非想操控皇权朝政?你想做九千岁?”
孙邦年低头,嗤笑一声,“想做九千岁的人,恐怕是娘娘吧。”
“胡说八道!本宫是皇后,一切尊荣都是本宫应得的。而你,一介太监,胆敢越俎代庖,操控朝政,你是在自取灭亡。”
孙邦年一脸严肃,“娘娘错了!咱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奉皇命行事。即便,事后陛下赐死咱家,咱家也绝不会后退一步。一定会不打折扣,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
此刻,陶皇后很暴躁。
她很想现在就弄死孙邦年这个阉货,简直太讨厌。
但是,她目前没办法弄死对方。
兴庆宫,此刻充斥着孙邦年的人。
他只需一声令下,她这个皇后,都有可能命丧当场。
暂且忍他一忍。
孙邦年并没有因为陶皇后忍耐,便得志张狂。
只要陶皇后老老实实,他也会恪守规矩,恭恭敬敬。
守了大概半个时辰,永泰帝从昏迷中醒来。
陶皇后第一时间关心问道:“陛下终于醒了!太医说陛下一个时辰内必醒,眼看时间快要过去,臣妾担忧不已。陛下现在感觉怎么样?太医!赶紧将太医请来,给陛下诊治。”
永泰帝很是虚弱,他没理会陶皇后,而是第一时间朝孙邦年看去,虚弱问道:“什么情况?朕昏迷了多长时间?”
孙邦年躬身说道:“回禀陛下,陛下昏迷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外面暂时安安静静,并无人出头闹事。”
“扶朕起来!”
“陛下要不要多躺一会?”陶皇后很是关心。
永泰帝摇摇头,“朕已经躺得够久。孙邦年,去将宗亲大臣,北军将军,全部召来!朕要开朝议!”
“老奴遵旨!”
孙邦年领命而去。
陶皇后守在床边,小声问道:“陛下要不要召见世家官员进宫?这个时候……”
“闭嘴!”
她话没说完,永泰帝直接出声呵斥。
她一脸难堪。
永泰帝显然不乐意看见她,“你出去!朕需要静一静。”
陶皇后张张嘴,眼中闪过不甘,最终还是躬身说道:“臣妾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