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服气是服气!
只是……
“敢问夫人,上面书写的奖惩制度,可是真的?”
燕云歌笑了笑,“阿北,你告诉他们,去年你领了多少钱?”
阿北昂着头,朗声说道:“好叫各位管事知道,我在郡主府,月例一月一贯钱。去年,我总共拿了五十二贯钱。
因为夫人极少出门应酬,去年一年我拿到的打赏钱共有三贯钱。剩下三十七贯钱的收入,就是我去年一年的奖金。
我这算是少的,富贵山庄的管事们,拿的钱才多。有的人一年正经收入,都有一两百贯钱。”
一年几十贯钱,上百贯钱的收入,听起来好像不多。
但是别忘了,这年头物价多低啊。
钱币的购买力是杠杠的。
京城小民,一家五口,一年都未必能挣到十贯钱。
没有天灾人祸,没有物价飞涨,在京城这个物价相对高一点的地方,一个家庭一年有个五六贯钱,已经足够开销。
若是在乡下地方,一年有两三贯钱,都够用。
这么一对比,一人一年收入几十贯钱,上百贯钱,不仅能养活一家人,让全家人过得舒舒服服,还能请两个老妈子伺候。
要不了几年时间还能在京城置办一套小宅院,买几亩地,做个小地主。
可以说,富贵山庄的管事们,一年的收入,比乡下的小财主还要高。
管事们……
他们张张嘴,呼吸似乎有点急促,略显粗重。
有人颤巍巍问道:“阿北姑娘没说谎?你去年果真收入五十二贯钱?”
“这种事情,我岂能瞎说。你们可以找人打听打听,郡主府还有人去年收入比我高。”
管事们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他们问燕云歌,“夫人制定的奖惩制度,果真能执行?”
燕云歌含笑点头,“只要大家照着规矩办事,别乱伸手,别瞎胡闹,自然能执行。
如果你们担心府中没钱,大可不必。整顿了内院,外面的产业也要盘点清理,该调整就调整,该撤职就撤职。
就算遇到天灾人祸,本夫人贴钱给你们,也要保证大家有饭吃,有衣穿!
但是,如果有人怀有二心,阳奉阴违,故意和本夫人对着干,那也别管本夫人翻脸。
本夫人手底下侍卫上千人,可不是摆设。若是不服气,可以来挑战。”
不敢,不敢!
没人敢挑战那群刀头舔血的侍卫。
听说,他们在漆县杀了上千反贼,人头堆得老高老高,都高过了城墙。
吓得方圆几十里的乡民,都不敢靠近漆县县城。
过往商人旅客,硬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还听说,漆县县令,都被吓得病重数日不得下床。
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侍卫,无人敢招惹。
自家公子,也是厉害。
竟然娶回来一个陪嫁上千侍卫的夫人。
吓人啊!
燕云歌见众人不啃声,于是指名点姓,“文管家,你意下如何?”
文忠早就被萧逸提点过,躬身一拜,说道:“全凭夫人做主!以后府中上下,就按照夫人的规矩做事。”
“甚好!”
燕云歌满意地点点头,“府中人事不用撤换,以前你们管什么,现在依旧管着那摊子事。我给你们半年时间,谁要是做不好自己的差事,守不住本分,接受不了本夫人的规矩,半年后自有人接替你们的职务。听明白了吗?”
“明白!”
“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疑问,今儿到此结束。”
“小的们告辞!”
文忠大管家带着其他管事齐齐退出议事堂。
燕云歌松了一口气。
开局还算顺利。
后续的事情,一步一步来。
萧逸脸上带着笑容,走进议事堂。
“辛苦夫人!夫人喝茶!”
他大献殷勤!
燕云歌接过茶杯,白了他一眼,“偷看很有意思吗?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那群管事。”
“我自然是相信夫人的本事。我只是关心则乱,怕夫人被下面的人蒙骗,所以准备着随时露面给你压阵!结果没派上用场,所有问题夫人全部解决,显得我毫无用处!”
燕云歌低头一笑,随手扔给他一本账本,“你多久没查账了?这些账本,假得让人不忍直视,一看就有一堆问题。”
萧逸翻开账本看了看,“有问题吗?”
他觉着这些账本很真啊,没问题啊?
难道是他眼瘸。
他又问纪先生,“先生看看账本,有问题吗?”
纪先生有自知之明,“老夫不懂理财,对记账也只知其皮毛,看不出问题。不过,夫人常年和账本打交道,说这些账本有问题,看来九八不离十,肯定是有问题的。敢问夫人,这些账本问题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