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言之有理。小的明日一早就给老爷发信,尽快安排人员到建州。”
“让弟妹燕氏跟着一起来建州,偶尔也该进宫请个安。毕竟都是燕家姐妹。”
“会不会适得其反?”大管事凌贵有些担心。
燕云珮尽耍小聪明,恐怕会坏事。
凌长治笑了笑,“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给她们姐妹一个见面的机会。”
燕云珮的作用是什么?
在凌长治的眼中,她就是个搅屎棍。
既然身为搅屎棍,就该起到搅屎棍的作用。
以后,局面会是乱中有序,似敌似友。
彼此恶心一下,也会成为常态。
你恶心我,我恶心你,天下大同。
完美!
……
皇宫!
忙完了政务,皇帝萧成文前往后宫,看望怀着身孕的皇后燕云琪。
离着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燕云琪是每日睡不着,吃不香。
她也不隐瞒,直言对皇帝萧成文说道:“不知为何,这一胎我特别紧张,比起生囡囡的时候紧张多了。总害怕……”
“害怕什么?”
皇帝萧成文含笑看着她。
燕云琪张张嘴,想说,又不想说。
皇帝萧成文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你是怕这一胎是个女孩,朕没有继承人,是吗?担心十几年后,那几个侄儿跑来抢皇位。”
燕云琪尴尬一笑,“我也不是说非要将皇位握在手中。只是一想到,我这一胎如果是个姑娘,之后,恐怕很难再有身孕。没有嫡出皇子,总归有人会蠢蠢欲动。万一,祸起萧墙,皇室内讧,我岂非成了罪人。”
皇帝萧成文轻抚她的脸颊,“别胡思乱想。这一胎是男是女都没关系。”
“怎么能说没关系。就算你没做皇帝,偌大的王府也需要有人继承。我们已经有了个闺女,再生个儿子才合适。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那就依着你的意思,这一胎生个男丁。”
燕云琪抿唇一笑,“你又不是送子观音,怎知道我这一胎定是个男孩?”
皇帝萧成文似笑非笑,“因为朕知道,所以朕知道。”
燕云琪笑得合不拢嘴,都没办法反驳。
宫里端来牛奶。
她兴奋地同皇帝萧成文说道:“四妹妹派人送来的方子,照着她的方子处理牛奶,尝试了几回,果然没了腥味。我加了白糖进去,雪白雪白的糖,不怕破坏牛奶的色泽。
陛下可要喝一口,尝尝味道。我这是热过的牛奶,御膳房还有冰冻过的。不过,陛下身体要紧,还是不要喝冰冻的。”
皇帝萧成文没有拒绝,他试着喝了一口。
嗯!
虽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但的确没了奶腥味,很入口。
反观燕云琪,喝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皇帝萧成文问她,“喜欢吗?”
燕云琪点点头,“喜欢!尤其是加入了白糖,很适合我的口味。四妹妹爱操心,她怕我在宫里面无聊,又不能随意出宫,还送来了各个品种的种子。叫我得空的时候,在宫里开一块地,种菜打发时间。”
皇帝萧成文闻言,哈哈一笑,“这是你家四妹妹干得出来的事情。毕竟,她就是靠富贵山庄起家。”
燕云琪装作若无其事,“最近总听人说食盐,白糖……我尝试了一下,是个好东西。真不知道工匠们怎么想出来的办法,无论是食盐或是白糖,都能做到毫无杂质,雪白雪白。真是了不起。
听说这东西外面卖得很贵,陛下要是没意见,我都想跟着大家一起赚一点零花钱。”
皇帝萧成文笑了笑,“皇后知不知道,就为了这个食盐,白糖,朝堂上都快吵翻了。天下世家,格外警惕啊!”
燕云琪讥讽一笑,“那些世家,都是杞人忧天。当初四妹妹弄暖棚蔬菜的时候,同样是这么一副嘴脸。直到四妹妹交出了暖棚蔬菜的方子,个个喜笑颜开。
短短几年,从北到南,严寒的冬天餐桌上依旧能吃到绿油油的蔬菜,都是四妹妹的功劳。那个时候,他们怎么不说四妹妹‘伤害’了大家。
这一回,不就是因为四妹妹不再是当年的小姑娘,不会任由人欺负,不肯交出方子,一个个就要喊打喊杀。也不看看,自己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吃相莫要太难看。”
很少当面听到皇后燕云琪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如此犀利。
皇帝萧成文微微挑眉,“你自然支持四妹妹。”
燕云琪笑了笑,“我支持四妹妹,不仅是出于私情,更是为了公道。这么好的东西,为何要拒绝。只是因为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吗?可是他们不曾给陛下缴税。
四妹妹可是说了,朝廷许可她食盐白糖专卖,她会给朝廷缴纳一笔盐税和糖税。陛下确定要将这两个税收拒之门外。”
镇定如皇帝萧成文,在听到盐税和糖税的时候,也难以保持平静。
自古以来,朝廷都有盐税。
只是,能不能收上来,能收取多少盐税,那就难说了。
至少大魏朝,这几十年来,除开少府那份盐铁收入,朝堂就没收到过一文钱的盐税。
更别提糖税,听都没听过。
如果……
朝廷能从货源源头,从燕云歌的手中收取一笔盐税糖税,即便钱不多,也是一个极好的开头,甚至称得上榜样。
他压下内心激动,郑重问道:“你家四妹妹果真承诺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