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劫匪在跟前,定要当即下令拖出去斩了。
税款是什么,是钱啊!
都是他的钱,朝廷的钱……
一大笔钱。
更何况,里面还有一部分是盐税和糖税。
数目巨大。
连朝廷的税款都敢劫掠,天下竟有如此悍匪?
地方官府怎么不上报?
怎么不派兵剿匪?
“你可知,哪路悍匪如此胆大,竟然盯上了朝廷的税款。”
“启禀陛下,老奴不曾听说南边有胆敢劫掠朝廷税款的悍匪。会不会是平阳郡危言耸听?”
皇帝萧成文没有轻易下结论。
“平阳郡的公文到了没有?”
连着催促了数次,内侍终于从政事堂取来平阳郡的公文。
皇帝逐字逐句看完所有内容,挥退宫人,唤来徐公公。
“有悍匪要打劫平阳郡押解朝廷的税款,此事你可有听到风声?”
徐公公微微躬身,“下官现在就出宫调查此事,定不会让任何悍匪得逞。”
“先不忙!朕问你,建州一带,可有悍匪?”
“不曾听说。”
皇帝萧成文自顾自地说道:“平阳郡理应也没有悍匪。听闻萧逸为了剿匪,钻树林子好几个月,将平阳郡周边匪患彻底打扫干净。如果真有人盯上这笔税款,极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乔装悍匪。
比如,那些因为平阳郡食盐白糖而受到损失的世家,盐商。你重点查一查这方面的情况,如果,当真有人乔装悍匪打劫税款,朕许你杀无赦!背后涉及到的家族,只要不涉及朝廷命官,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下官领命!”
徐公公领命而去,一身杀气腾腾。
皇帝萧成文盯着平阳郡呈上来公文,似笑非笑。
燕云歌啊燕云歌,莫非这是你送给朕清洗朝堂的机会?
真是个善于揣测人心的主。
知道他已经按耐不住,要动一动朝堂,打破权利圈子,她就主动送上机会,而且还送得如此光明正大,理由都是现成的。
事关朝廷税款,别说杀一个家族,就算是屠个一万人,也没人敢有异议。
打劫税款,而且是这么一大笔款子,等于是捅破了天。
只是……
燕云歌未免太“善解人意”,令人不由得心生警惕和防备。
她想干什么呢?
还人情吗?
还是想借他的手,铲除竞争对手?
……
燕云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将“屋前屋后”彻底清扫干净。
蚊子苍蝇,整日在耳边嗡嗡嗡,着实令人厌恶。
是时候,来一次猛击,杀一杀某些人的胆!
计划已经制定完毕,只等瓮中捉鳖!
平阳郡欣欣向荣,城池日新月异。
尤其是城外,一条条笔直的街道,纷纷铺上了青石板。
房屋沿着街道两边建设。
曾经,城外是一片死地,荒芜……
而今,俨然是一座颇具规模的新城。
不需要燕云歌继续投入人力财力去宣传,已经有很多商户,主动入驻平阳郡。
他们或是购买房屋,或是租赁商铺,开门店,做买卖。
房屋买卖,使得资金流动起来,总算见到了一点点收益,可喜可贺。
商贸繁荣,郡守府税收也就哗啦啦,大笔大笔流入库房。
终有一天,商税就能支撑衙门运转,整个平阳郡进入良性循环。
目标很远大,想要靠商税支撑衙门所有开销,任重而道远,还要继续努力。
目前,只是看到了这个可能。
期间,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满盘皆输。
所以不可懈怠,反而要越发谨慎细致,一步一步,可以稍微放慢一下脚步。
平阳郡的财政赤字,已经吓得堂堂郡守萧逸面无人色,一脸胆战心惊。
他激烈反驳,“本公子岂会被区区负债吓得面无人色,这是诋毁!本公子生来就肤白,不要胡说八道。”
燕云歌闻言,哈哈大笑,用力嘲笑。
“之前是谁,听到欠债数目后,张口结舌,话都不会说?还敢说你没被欠债吓得面无人色?害怕就害怕,不必强撑。你要明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道理。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何需在我面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