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琢磨了一下,“估计是将你打一顿吧。”
特么的……
的的确确是血脉相连的父女,手段是一样一样的,动不动就是打一顿。
萧逸顿觉日子昏暗,他好难啊!
他心虚地征求道:“去了北方,肯定很忙。你想啊,凉州兵马离着岳父大人的驻地还有很远,少说上千里。来回一趟耽误时间啊,肯定会错过孩子出生。要不,这次我就不去见岳父大人,下次寻到机会再去。”
燕云歌憋着笑,调侃道:“你怕啊?”
萧逸连连摇头,“开玩笑,我岂会害怕。我说的都是实话,来回一趟太耽误时间,肯定会错过孩子的出生。我舍不得你和孩子。”
“有心了!等你回来,多抽点时间带带孩子,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不管你找什么理由,有任何借口,这一趟北方之行,你必须替我走一趟燕家,上门问候家父,送上一份心意。顺便告诉他,欠的债迟早要还。”
萧逸连连摇头,摇得就跟拨浪鼓似得。
去见岳父燕守战,已经冒着半残的风险。
再让他说一句“欠的债迟早要还”,恐怕整条命都会交代在北方苍茫大地。
他苦啊!
不是他怂!
而是,燕家的传统真的不太好。
没有什么事,是打一顿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打两顿。
听听这话,是人话吗?
家风传统,就是打一顿,亦或是打两顿,他有几条命给打啊!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燕守战看他这个女婿,肯定是越看越讨厌。
谁让他娶了他的宝贝闺女,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只是……
可不可以不去见面。
不见面,就可以避免挨一顿打。
燕云歌捧着他的脸,“别怂!家父不吃人,最多就是抽你两顿鞭子。你皮糙肉厚,扛得住。”
萧逸想哭,“我觉着我可能扛不住。”
燕云歌哈哈一笑,捏捏他的脸颊,“扛不住也的扛,大男人不能怂。”
“我认怂,行不行?”
“不行!”
燕云歌强硬地镇压了他的反抗。
萧逸:“……”
嘤嘤嘤……
他太难了!
他马上就要做父亲了,却要被岳父大人抽打,他上哪里说理去?
整个幽州,都是燕家的地盘。
凉州兵马撤出边关,也就意味着边关前线也都成了燕家的地盘。
进了人家的地盘,生死自然是岳父大人说了算。
这一趟,好苦啊!
为了安抚萧逸破碎的小心脏,燕云歌挺着大肚子,做了一道美味的水果冰沙。
大夏天,吃着水果冰沙,日子简直完美。
如果没有差事在身,那就更完美了。
纪先生急得不行!
看着小两口还有心思优哉游哉吃水果,更是急得跳脚。
他一大把年纪,还要处处操心,真的快累死了。
“夫人啊,你可得替公子想想办法。刘章乃是宿将,成名多年,不是谁都能改变他的心意。想要说服他放弃王爵,以老夫的见识,怕是没什么可能。然而公子已经接了圣旨,就必须走这一趟,夫人想个办法,如何应付这一关。”
燕云歌挑眉,轻描淡写说道:“刘章想要的,无非是名正言顺统领北方各路将领的资格,有足够的本钱同司马斗打,还要同乌恒打。其实这是一件苦差事,但是他不得不走出这一步。他想要王爵,依着我的想法,朝廷给了他就是,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夫人又说笑了!大魏国祚一百多年,不曾有过异姓王。这个头,不能开。皇帝和朝廷,显然都是这个想法。”
燕云歌笑了笑,“我若是刘章,就自立为王,倒逼朝廷承认异姓王的身份。”
接着,她对萧逸说道:“你去见刘章,就这么和他说。反正目前也指望不上朝廷的物资,不如撇开朝廷自行其是。没有那道旨意,难道他就不能称王了吗?”
萧逸连连咳嗽,被刺激得厉害。
“你是让我和朝廷对着干,气死萧成文?”
燕云歌抿唇一笑,“不是要气死萧成文,而是要逼着刘章拿出真本事。他想要王爵,行啊,干翻司马斗,当皇帝都成。亦或是将乌恒灭绝,报仇雪恨,别说一个王爵,裂土称帝都成。
只是,他敢吗?没有称帝的实力和决心,就别和朝廷玩儿文字游戏。总而言之,你不必和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