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萧成业已经登基称帝,治下百万百姓。
整个北地,除燕守战外,基本上都在他的治下。
燕守战是什么态度?
他是要继续做南魏的官,还是改弦易辙做北魏的官?
陶太后就这个问题,已经警告过皇后燕云琪。
“你父亲如果继续做大魏王朝的官,一切都好说。本宫从今以后也不为难你。但是,如果你父亲跑去做萧成业的官,本宫拼着一条命,绝不容你继续活着,祸乱朝纲。”
燕云琪:“……”
她真的很想翻白眼。
想一想,又觉着不合适。
她掷地有声,回复陶太后,“太后娘娘放心,家父自始至终都是大魏朝的官。朝廷连着两年没有输送粮草到边关前线,家父凭借一己之力打退乌恒南下兵马,靠的就是忠心。
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也不可能死战不退,将我兄弟,燕家世子都派到了前锋策应。
燕家赌上了身家性命发,才打退乌恒。太后娘娘如果还怀疑燕家的忠诚,未免太令人寒心。”
陶太后板着脸,“希望燕家的忠心,一如你所说的那样。萧成业那个混账玩意,谁敢投靠他,本宫就和谁势不两立。”
很显然,陶太后一直耿耿于怀,当初为什么没有弄死萧成业。
为什么要心慈手软,造成今日之祸事。
英宗永泰帝那么多子嗣,她最厌恶的人就是萧成业。
偏偏萧成业在北地京畿登基称帝,她差点没被气死。
她心中的愤怒和仇恨,甚至要多过皇帝萧成文。
一时心软,留下萧成业性命,造成今日局面。
悔啊!
……
北地,边关前线。
狂风呼啸,把人冷的嗖嗖发抖。
练兵告一段落。
这么冷的天,不能出操。担心将将士们冻出毛病来。
萧逸和燕云同,这二人躲在军营内,围着火炉吃火锅。
边关前线日子艰苦,物资缺乏。
想吃火锅,差点连材料都找不齐。
好不容易凑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管味道好坏,吃吧!
边吃边喝,二人正起劲了,有人打开房门,从外面进来。
一阵寒风随着洞开的房门灌进来,哎呀妈呀,那滋味……
“快关门,快关门!”
“这鬼天气,要人命啊!”
“杜先生今儿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杜先生快请坐,这里坐!”
杜先生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坐在燕云同的下首。用他的话说,不可乱了主次关系。
萧逸给杜先生斟酒,“烧刀子,不知道杜先生受不受得了。要不给温温,劲没那么大。”
杜先生点点头,“那就麻烦郡守大人。”
萧逸笑了笑,“先生客气!你也别叫我郡守,我这个郡守就是摆设。平阳郡大小事情,都得指望云歌。就像这次,我出门大半年,平阳郡一切井然有序,有我没我差别不大。要是云歌离开大半年,平阳郡从上到小,恐怕都得人心惶惶。”
杜先生吃了口菜,也就是聊天,很随意地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之所以人心惶惶,都是因为大家还没完全适应平阳郡的做事方式,脑子里还是那些传统的想法。
不过,以云歌夫人的手段,再有个一两年,她就可以当甩手掌柜。没有她在旁边盯着,平阳郡也会照着设定好的方向发展。”
“还是先生有见地。先生喝酒!”
燕云同插了一句嘴,“这么冷的天,先生怎么有空出来?老头子那里,先生不用当差吗?”
杜先生苦笑一声,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出来啊,就是为了躲会懒。你们可别说漏了嘴。侯爷这些天暴躁得很,这会又在雪中练武。老夫一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天。等侯爷什么时候平心静气,老夫再去当差。”
燕云同嘿嘿一笑,吃着花生米,笑道:“老头子又在为刘家扶持萧成业登基称帝一事暴躁,何必了。要我说,我们作壁上观看好戏得了。
无论是萧成业,还是建州的萧成文,都不敢拿我们燕家怎么样。别看我们燕家孤悬在外,好像四边不靠,处境尴尬,实则乃是各方实力都要争取的对象。
谁要是惹怒了我们燕家,直接放开关口,引乌恒南下。就足够刘家父子吃一壶,让萧成业步上司马斗的后尘,龙椅还没坐稳,直接身首异处。”
杜先生“嗯”了一声,“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引乌恒南下。这么做,会被后世人,世世代代唾骂。乌恒残暴,一旦南下,百姓惨遭屠戮,我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燕云同笑起来,“先生放心,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是真的要引乌恒南下。”
萧逸突然说道:“就算没有乌恒,我看萧成业也是司马斗的下场,要不了多久,就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