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难了!
喝完一碗鸡冠血,好歹可以出发。
没想到,广宁侯燕守战又交给他两个香囊,“海上风浪大,两个开过光的香囊,保平安。你要不是本侯的女婿,本侯早就宰了你,哪会为了你的性命操心。哼,小子,好好待我家云歌。胆敢给她半点气受,本侯一定派人追杀你!”
萧逸低头一笑,“岳父大人放心,只有云歌欺负我的份,我是万万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她说东,小婿绝不往西。”
“哈哈哈……”
这个回答,让燕守战格外满意。
不愧是他的闺女!
瞧瞧……
把桀骜不驯,头生反骨的萧逸,调教得多么恭顺听话。
他拍着萧逸的肩膀,“很好,非常好!继续保持这一点,本侯很满意。吉时已到,贤婿出发吧!希望你能顺利回到平阳郡,别给云歌丢脸。”
萧逸脚下一踉跄,哪里来的绊脚石,差点将他绊倒。
谢天谢地,他总算能离开了。
太不容易了!
一路东行,测绘路线,遇山绕行,遇河搭桥。
终于打通了边关前线通往沿海的道路。
码头去年就已经修建完成,货物早已经堆积在货栈内,堆积如山。
只等路途一打通,绵延数里的车马队伍,在幽州兵马的护送下,拉着货物往西北方向而去。
萧逸郑重辞别,登上船只,扬帆南下。
这是平阳郡的第一支海船队伍。
道路没打通之前,他们就在海上练习航海技术。周边的岛屿,都被他们跑遍了,而且还测绘了地图。
初步有了一份沿海地带详细的海图,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航海从空白,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东阳郡在望。
萧逸喜极而泣。
离家一年,眼看就能回家,岂能不高兴,岂能不激动!
这一趟不容易啊!
燕难是个锯嘴葫芦,他也没想到只是奉命去接应郡守大人,结果还去边关前线打乌恒。困在前线走不掉。
海岸线就在前方,很快就到码头,他激动啊!
只是他不会表达,继续当个锯嘴葫芦。
他看着毫不掩饰激动心情的萧逸,嘴角微微一翘,终于说了一句话,“郡守大人和夫人在一起后,人变得开朗了许多。”
萧逸指着自己,“你说本公子开朗?”
燕难重重点头,“我就没办法像郡守大人一般,笑得那般开怀。”
萧逸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感慨道:“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人人都说我性子阴沉,眼神阴森。从未有人说过我是个开朗的人,你是第一个!”
燕难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那是因为,郡守大人和夫人成亲后,外人还没见过郡守大人开怀大笑的一面。”
萧逸无话可说。
反正,他心情很好,很兴奋!
迫不及待想要登上码头,骑马奔驰。
燕难不得不提醒他,“下码头后,郡守大人应该没有骑马奔驰的机会。下海船,登楼船。沿着河道前行,就可以回到平阳郡。所以,这一路郡守大人基本上没机会碰倒马匹,全程水路。”
萧逸:“……”
他嘴角抽抽,等回去后,他一定要和燕云歌吐槽燕难。
燕难今儿打开了话匣子,有点收不住的趋势。
“即将进入码头,郡守大人何不作诗一首,传颂后人。”
“咳咳咳……”
萧逸连连咳嗽!
什么人才会让他作诗一首?
他拒绝谈话,走人,回客舱。
燕难:“……”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郡守大人怎么一言不发就走了?
罢了,他继续吹风。
船靠岸,下码头。
等待行李搬运的时间,萧逸终于踏上了陆地,摆脱了身体摇晃的感觉。
码头繁华,应有尽有。
上酒楼吃一顿大餐,刚放下筷子,亲兵就来通知,行李搬运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问他什么时候登船?
萧逸擦擦嘴角,“现在登船!本公子可不想在这里耽误一晚上。”
他要急着赶回平阳郡,他想云歌想孩子,都快要想疯了。
终于登上楼船,比起海船舒服多了。
风小浪小,有时候都感觉不到颠簸。
河道上,船只来来往往,堪比陆运。
船老大告诉萧逸,“郡守大人看见那些平头船了吗,全都是运送食盐的货船。那些大盐商,自己组织船队直接到盐场运盐,每次都是好几船,赚得盆满钵满,羡煞我等。”
萧逸好奇,“现在不在平阳郡转运吗?”
船老大说道:“郡守大人离开太久,或许不清楚。很多地方,同平阳郡并不顺路。去平阳郡转运,一来一回耽误时间,增加运费。燕夫人听取大家意见,特意在这边码头设了一个食盐转运司。足额缴纳盐税后,就可以将食盐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