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遭遇,李娉婷竟然没有闹,安之若素,倒是让萧成业有些不好意思,也很满意。
“李家没了,她失去了依靠。唯一能指望的人只有朕,算她有眼色。既然她懂得安分守己,朕也不会吝啬给她一份荣华富贵。”
对于李娉婷的安分守己,不吵不闹,萧成业很满意,也很鄙薄。
“前些年,那般嚣张,对朕管东管西。如今怎么样,还不是低眉顺眼,想尽办法讨好朕。这女人啊,就是贱!不给她一点教训,不知道好歹。”
萧成业宠妃跟前诋毁李娉婷,事情很快传了出去。
后宫嫔妃越发不将李娉婷放在眼里,时不时就要找茬。
李娉婷干脆关闭宫门,不见任何人,躲个清净。
“白白占着皇后位份,又不讨陛下欢心,真是令人气愤。陛下……能不能废了皇后娘娘?”
“休要胡说八道!废后,荒唐!朝臣不会同意,刘爱卿更不会答应。”
萧成业当然想废后,甚至想要处死李娉婷。
可惜,他就是个光杆皇帝,这样重大的决定,他不敢,也没胆。
只能将李娉婷供起来,给她一个名分,算是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刘章在北魏朝廷,就是泰山压顶一般的人物。
无人敢反抗。
刘章重嫡庶,自然不会同意皇帝废后。
萧成业但凡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都会被教训一顿。
也因此……
萧成业对李娉婷越发厌恶,看都不想看一眼。
帝后夫妻如何相处,是否冷落,刘章不关心。他只关心正统名分。
燕云歌说服皇帝萧成文,将李娉婷母子送到萧成业身边,着实令他警惕了一段时间。
“燕云歌肯定没安好心!”
刘宝顺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李娉婷母子被送回萧成业身边,此事没那么简单。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并无任何异常情况,皇后娘娘安分守己,不曾和外面的人有任何接触。或许,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
刘宝平也不太确定,他只是观察了几个月时间,得出了一个答案。
刘宝顺嗤笑一声,“你还真相信燕云歌是好心?她真有这么好心?”
刘宝平没有反驳。
刘章打断兄弟二人的争论,“派人继续盯着李娉婷母子,不可放松警惕。”
……
时间一晃,到了初冬季节。
北地很冷,人人都换上了厚实的冬装。
北风呼啸,满目萧瑟。
气温骤降,很多人不幸感染风寒。
皇长子萧旬也不幸中招。
皇后李娉婷着急担心,起了满嘴火泡。
偏偏太医又不用心,只因为他们母子不受宠。
李娉婷气得满腔怒火,硬闯后宫宠妃宫殿,面见皇帝萧成业,为长子求医求药。
她语气急切,哭得不能自已。
“旬儿是陛下的嫡长子啊,陛下当真如此狠心,看都不看一眼吗?若是旬儿有个三长两短,陛下也不在意吗?多年父子情分,陛下真的要狠心舍弃吗?”
她的哭嚎,引来满后宫地瞩目。
皇帝萧成业有些难堪,最后为了不显得太绝情,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又是长子,跟随李娉婷前去看望长子情况。
长子萧旬病情严重,高烧不退。
萧成业大怒,责令太医救治。
太医这才肯用心施针施药,长子萧旬命不该绝,病情好转。
李娉婷喜极而泣,拉着皇帝的手,说不完的感激的话。
萧成业还挺受用。
数日后,长子萧旬病情痊愈。
李娉婷花费重金,特意置办了一桌酒席,请萧成业赏脸。
想到长子痊愈,萧成业勉为其难前往皇后宫中赴宴。
精致的酒菜,全都是他爱吃的,不由得勾起往昔回忆。
这人啊,最怕回忆。
一回忆,就爱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萧成业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喝醉了。
他只记得自己说了许多抱怨的话。
最后……
他是被身体剧痛,硬生生痛醒的。
“啊……呜呜……”
他的嘴被蒙住了。
他惊恐,瞳孔放大,仿佛是看见了此生最最恐怖,又最最难忘的一面。
只见李娉婷手持一把锋利匕首,嘴角含着温柔的笑,说着温柔却杀气冲天的话。
“陛下别怕!很快就结束了!第一次亲自动手杀人,有点手生,多来两次就好了。”
话音一落,匕首直接没入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生命力正在流失。
他快要死了!
死在李娉婷的手中。
为何如此的不真实!
她怎么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