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贺二人要比试学识的事情,就跟长了翅膀似得,不到一天时间,就传遍了平阳郡。
纪先生颇有兴趣,他邀请燕云歌,到时候一起去观赛。
燕云歌拒绝。
“我若是去了,二人怕是一紧张,发挥失常,岂非遗憾。我还是不去影响二人的发挥,听结果就行了。”
纪先生连连摇头,“夫人没有好奇心啊!”
燕云歌哈哈一笑,“并非没有好奇心,而是不爱瞎凑热闹。两个人暗中较劲,崔秀程明显是不服气科举输了一筹,排名屈居贺季之下,所以想再次比试,压一压贺季的风头。少年郎,年轻气盛,这种比斗,没多大实质内容,本夫人就不去凑热闹。”
“夫人年纪也不大,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为何就不能对凑热闹这件事,多一点热情了?不要少年老成嘛!”
纪先生还是希望燕云歌活泼一点。
燕云歌哈哈一笑,“先生错了!本夫人比任何人都要年轻气盛。只不过,本夫人一旦年轻气盛,就要打仗死人,抢地盘。同其他年轻人可不一样啊!先生确定要我年轻气盛一回?”
纪先生:“……”
真是尴尬啊!
他差点忘了,燕云歌同刘章,同皇帝萧成文斗法的事情。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罢了,罢了!老夫邀请其他人同去观赛。”
“先生尽管去。衙门多了好些个读书人,能替先生分担一部分差事。”
……
纪先生拿着一把蒲扇,晃悠悠来到办公室,凑到凌崔二人跟前。
“我认识你叔祖崔大人,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还打过交道。”
崔秀程急忙站起来,略显紧张,“见过先生。”
纪先生用蒲扇虚虚往下一压,示意崔秀程坐下来说话。
“当年在京城的时候,老夫还是老东平王身边一谋士。你家叔祖崔大人,真是心黑手辣啊!”
崔秀程:“……”
这话让他怎么接?
好尴尬。
凌长安埋头偷笑,为崔秀程掬一把同情泪。
纪先生也不管两个小年轻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知道当初英宗永泰帝,为何要派遣你家叔祖前往边关,出任讨虏大将军一职吗?就是因为收天下诸侯王兵权那几年,你家叔祖啊,得罪了太多人。所以只能将他赶出朝廷。”
崔秀程尴尬一笑,“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纪先生问道:“你家叔祖现在还好吗?前两年就听说,他在边关病到下不了床。后来回了建州,就没听说过他的动静。”
崔秀程微微一躬身,“多谢先生关心我家叔祖的情况。他还好,致仕后,在建州别院修养,偶尔抽空教导家中儿郎。”
纪先生了然一笑,“你来平阳郡读书考学,是你家叔祖要求的,对吧?”
崔秀程点点头。
纪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别辜负了你家叔祖的期望。”
说完,打着蒲扇,晃悠悠走了!
崔秀程一脸懵逼,等人走远了,赶紧问凌长安,“纪先生是什么意思?还是我想多了?”
凌长安琢磨了一会,“或许,可能,纪先生是让你对贺季别打压得太厉害。”
崔秀程懵逼,更加不明白。
“这和贺季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贺季是纪先生的子侄?两家是亲戚关系?”
凌长安摇摇头,“据我所知,贺家并无姓纪的亲戚。但是,燕夫人求才若渴,你我虽然看不上贺季,却不可否认贺季放在整个平阳郡,也算是有才之士。
好生栽培,将来也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可能,纪先生是担心贺季过刚易折,若是输得太惨,恐坏了他的心性,就此颓废厌世。”
是这样吗?
崔秀程抓抓头,他怎么想不到这么远?
还是说,凌兄胡编乱造哄他玩儿。
凌长安又安慰他,“别想那么多,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
崔秀程点点头,“凌兄言之有理,届时随机应变即可。说不定,最后是我输了一筹。届时丢脸的人可是我。”
……
待到比试这一天,纪先生特意给凌崔二位公子放了假。
松山书院人山人海,除了书院学子,还有许多凑热闹看稀奇的商户小民。
小商贩们看准商机,将摊位摆在书院大门外,趁机吆喝起来。
“公子饼,公子饼,两文钱一个的公子饼!快来哦!”
“红榜面,吃了红榜面明年榜上有名。”
“凌公子扇!和凌长安公子手上的扇子一样一样啊,想要做榜首,就来买凌公子扇。”
卖扇面的摊子,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围了起来。
叽叽喳喳,兴奋异常。
做不做榜首,和她们没关系。
她们就是稀罕凌公子。
想着自己手持和凌公子一样的纸扇,哎呀,小心脏快受不了了,好激动,好羞涩,好开心……
砰砰砰……
听一听,小心脏跳得多快,脸颊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