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明显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学生不知！应该会介怀吧。”

吴道长笑了起来，“以后好生读书，若有为难之处，尽管上山。记住贫道的话，直面内心，任何时候都不要自弃。”

“多谢道长！学生有个疑问，藏在心中许久，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吧！”

“听闻道长会看面相，道长如此关怀学生，莫非学生的面相有异？”

吴道长神情莫测，不急不缓地反问他，“你心里头肯定有过许多地猜测。估摸着，你会想是不是自己将来飞黄腾达，贫道才会特意关照你，对吗？”

杨慕绷紧了一张脸，耳根却红了。

有些惭愧，有些不知所措，但依旧坚定地想要一个答案。

吴道长第一次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顶。

“你是个聪明人，有天赋，肯吃苦，将来你会过上好日子。记住，无事不可对人言。”

杨慕一脸懵逼。

“道长……”

“你去吧！贫道乏了！”

最后……

他带着满腹疑问，走出厢房。

他和许充之再次相遇，本不想理会对方，却听见对方唉声叹气。

于是好奇心趋势之下，多嘴问了一句，“你也考科举？考得不好？”

许充之一惊一乍，很是意外，“对对对，我也是参加这回的秋闱，怕是要名落孙山，只能回老家另想出路。”

“这回考不上，那就下回考。为何要放弃。我看你穿衣打扮，家里应该还不错吧。”

“我不行！我脑子笨。”他不讳言自己的缺点。

杨慕眉眼抽动了两下，看对方的样子，的确像是个脑子笨的。

“笨有笨的办法，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应该轻言放弃。”

许充之尴尬一笑，“我再想想！多谢啊！”

杨慕拂袖离去，心知肚明对方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

数日后，张榜！

郡守府衙门外，酒楼饭馆客栈全都是人，公告墙前面，更是人头攒动。

明明离着张榜还有近一个时辰，大家都急不可耐涌入此地，提前占据有利地形，抢占最佳观察点。

许充之想让自己死心，拉着王秀才一起挤在人群里，随波逐流。

王秀才唉声叹气，“完了，完了，这回我们两都完了。难兄难弟啊！我已经和船老大说好了，发榜后，吃过午饭，就去寻他。咱两今儿下午就离开这个伤心地。”

许充之跟着叹气，他已经收拾好行李，随时都能启程出发。

平阳郡多好啊，比他的老家繁华百倍。

他多想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嬉笑怒骂。

只可惜……

没那运气！

平阳郡居，大不易！

这地方别的都还好，有些生活必需品，比老家还要便宜些。

唯独房价，高得离谱。

听闻，过了今年，租金还要继续往上涨。

囊中羞涩，不敢逗留，只能回家。

他家虽然不穷，却也不算富，没多少钱给他糟蹋。

一个时辰的煎熬，终于过去。

衙门洞开，督学小吏在衙役地护送下，走出来，张榜！

“有没有我？有没有？”

“快看看头名是谁？”

“别挤别挤……“

“特么的，谁摸走了老子的钱袋？”

“我的鞋！不要踩老子的鞋！”

……

酒楼黄金位置。

凌崔二位公子，正看着楼下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不出意外，凌兄这一回定能勇夺榜首。”

凌长安有些无精打采，难逢敌手，没劲啊！

这模样，着实有些讨打，叫人恨不得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他俊俏的脸蛋上。

崔秀程继续说道：“凌兄不好奇，也不担心？”

凌长安笑道：“我已经发挥出自己十成的功力，没道理不上榜，更没道理被人比下去。这一届举人科，目前看来，应该没有比你我二人更强的。”

“那个贺季……”

“贺季不足为虑！上一次他能压崔兄一头，纯属运气。这一回靠运气可不行！”

话音刚落，楼下就有人啊啊啊啊乱叫……

“我竟然中了，我竟然上榜了？怎么可能？”

“许兄运气逆天啊，虽说是最后一名，好歹也是榜上有名。恭喜许兄，贺喜许兄。”

许充之不敢置信，反复擦拭双眼，盯着榜单最后。

他的名字，就在最后一名。

他竟然上榜了？

为何如此不真实？

哈哈哈哈……

别管为什么上榜，反正高兴就是了。

楼上……

崔秀程指着都快乐疯的许充之，“瞧瞧，这位就是运气。”

凌长安嘿嘿一笑，“改明儿找纪先生，将这位兄台的试卷调出来看一看，何以能上榜。”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隔壁包间，萧逸也正好盯着许充之打量，“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这样也能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