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中间,当牵线人的燕云歌很为难啊!
皇帝逼着石温让步,石温心中有疑虑,还怎么握手言和。
干脆,想个办法,先将人弄死得了。
突然接到这个任务的纪先生,顿觉头皮发麻。
完了,完了!
老命不保啊!
他哪有本事在石温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他没那本事啊。
要是被石温察觉,咔嚓,立马人头落地。
正在他担忧不已,又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燕云菲竟然会主动站出来帮忙。
“仲书韵母子二人纵然可怜,可他们身在皇室,就注定命不由己。仲书韵一心一意惦记着攻打建州,夺回皇位。我家侯爷和她合作,迟早会被她害死。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既然侯爷犹犹豫豫,那我来替他做决定。”
“夫人大义!只是,这样能行吗?事后,侯爷追究,夫人能否全身而退。”
燕云菲正色道:“多谢先生这个时候还挂心着本夫人的安危。即便事后侯爷怪罪,此事我也不得不做。你同侯爷说的那番话,我都已经知道,我认为很有道理。今时不同往日,做事岂能拖拖拉拉。拖延下去,皇帝未必倒霉,石家肯定会遭殃。”
她的决心很坚定,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绝非冲动行事。
关键还是在于,她的孩子还小,半大小子一个。如果石家这个时候出意外,孩子的安危,谁能保证。
说她短视也罢,说她没脑子也行,总而言之,她不能拿孩子的安危去冒险。
她这辈子,不出意外,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视为命根子。
任何,威胁到孩子安危的事情,她都能豁出去拼命。
她身为平武侯夫人,在城中经营多年,自有眼线人脉。
要想人不知鬼不觉,在石温眼皮子底下解决仲书韵母子,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看守城中别院的侍卫,都是侯爷的心腹,别妄想收买他们。我们唯一能想办法的地方,就是采买和厨房。”
“夫人言之有理。夫人是打算收买别院采买管事?”
“非也!采买管事,同样是侯爷的人,我这里一开口收买,侯爷那边立马就会得到消息。”
纪先生问道:“这么说,就只剩下厨房?”
燕云菲点头,“厨房里面有个人,本夫人对他有恩。此事不劳先生费心,我自会安排。”
“夫人千万当心。如果事情不成,不如放弃,老夫再另外想办法说服侯爷。”
“老头子固执,你想说服他可不容易。”
燕云菲面容舒展一笑,“还是让我来对付他吧。”
……
石温认为皇帝萧成文没有诚意,迟迟不肯动手,送上投名状。
他也防着有人暗中使坏,故而对城中别院加派了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巡逻警戒。
在他心头,他最防备的人,其实是嫡长子石腊。
他担心石腊心头不甘心,会偷偷摸摸带走布山郡王。
他却没想到,夫人燕云菲已经动了杀机,随时都有可能取布山郡王项上人头。
豫州的冬天很冷。
寒风刺骨,骨头缝里面都是冰冷寒意。
往年的棉袄薄了,得多加一斤棉絮,才觉着暖和。
还是屋里好,烧着地暖,犹如身处温暖的春天。
若是再来一杯冷饮,这个冬天简直美惨了。
豫州兵马同朝廷兵马,一会打一会歇。
似乎是因为冬天,双方打仗都有点三心二意,都没有拿出十成十的实力。
石温疑神疑鬼。
朝廷兵马一改之前的猛冲猛打,变得懒散,由攻击改为防守,到底是为了引诱他,还是为了麻痹他?
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莫非皇帝认定他会送上投名状?
呵呵!
连一份书面承诺都没有,就想让他送上投名状,当他傻吗?
正当他谋算着,如何同皇帝讨价还价,利益最大化的时候,亲兵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跑打他跟前。
“侯爷,大事不好!郡王噎住,快不行了!”
“啥?你说啥?”
平武侯石温都震惊了。
噎住了,快不行了?
这是人话吗?
“属下没有瞎说,郡王真的噎住,要不行了。太后娘娘她哭得都晕过去了。”
特么的,真真是天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