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袜子齐飞,拳头唾沫飞扬。
金銮殿成为了斗殴场。
两派人马,各显神通,使出十八班武艺,势要将‘敌人’斩杀于拳头之下。
皇帝萧成文:“……”
他选择沉默,甚至还悄咪咪退朝。
他还不忘提醒内侍,“不要打搅诸位臣工,让他们打。你们只需瞪大了眼睛,谁打了谁,谁挨了打,一个一个名单记录下来。要是有人被打死,好歹还能找到凶手。”
“诺!”
内侍们欣然答应,这种差事太合心意了。
奉旨观战,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有精明的人,从皇帝的举动中,就看出了皇帝的意图。
那就是,皇帝没有出兵的打算。
至少出兵的决心很少。
朝臣想要出兵,怕是要费很大的功夫。
胡先生看着朝中的乱子,很满意。
之前撒出去的海量钱财,果然起到了作用。
但……
这还不够。
他要加大力度,继续使力,让这把火烧得更加旺盛。
同时,他也不忘忽悠那群皇室宗亲,那些高官显贵。
成阳公主在皇室内部,有很大的影响力。一直都是胡先生重点攻克对象。
时不时总会找借口上门忽悠几句。
成阳公主始终都是不为所动。
她厉声说道:“本宫绝不会再上燕云歌的当。你告诉燕云歌,叫她趁早死了这条心。还有,她既然有胆子出兵北梁,就得做好被人抄后门的准备。”
“如此说来,公主殿下赞同朝廷出兵?”
“朝廷的事情,本宫管不着,你也别想从本宫这里套话。”
“公主糊涂啊!”
“休要蛊惑。滚!”
胡先生又一次圆润的‘滚’走了。
身为谋士,屡败屡战,是他的职业素养。
以为一句“滚”,就可以永远打发他吗?
太天真太幼稚。
他可是打不死的小强。
否则也不会被燕云歌委以重任,专程到建州城内兴风作浪。
……
皇帝萧成文开始采取行动。
对于妻儿最大的掣肘,最大的威胁,就算是冒着天下唾骂的风险,背负着死后恶名,他也要解决掉。
威胁一,陶太后,他的亲娘。
威胁二,孝贤太后仲书韵,他的大嫂。
威胁三,恒益侯,他的兄弟。
威胁四,太平侯,他的四弟,先帝曾经最铁杆的狗腿子,追随者。如今则是陶太后的狗腿子。
一直不声不响,不显山不露水,貌似忠厚,然而他一点都不敢放松对对方的警惕。
只解决陶太后,远远不够。
她的狗腿子,尤其是那些铁杆,必须要一并解决。
皇儿年幼,就算登基,也无实质权柄。
皇权被一分为二,一部分在皇后燕云琪手中,一部分在朝臣手中。
他很担心,皇后燕云琪压不住朝臣,也就意味着他们母子会被朝臣压制。
一旦出现这个情况,只要皇室宗亲内部生出乱子,就会威胁到皇儿的皇位。
所以,他殚精竭虑,筹谋再三。
率先,就是要剪除陶太后的头号狗腿子太平侯。
至于躲藏起来的恒益侯,他已经有了眉目。
这么多年的搜寻查找,是时候算一算总账。
上巳节,太平侯萧成智出门踏青,和人比试骑射。
却不料,金吾卫突然从天而降,当着诸多人的面,带走了太平侯萧成智。
一时间……
建州城内风云再起。
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太平侯这些年低调得不行,又不上朝,按理没犯什么事,怎么会被金吾卫盯上?
古怪!
有人一言道破天机,“恐怕陛下是在秋后算账。”
“此话何意?”
“你们难道都忘了,当年太平侯一直深得先帝的看重。太平侯同先帝,从年少时就要好,几乎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太平侯以先帝马首是瞻。先帝登基后,太平侯也风光了一段时间。
只可惜,先帝去世太早,之后大家就很少听闻太平侯的消息。
今日,金吾卫带走太平侯,不是秋后算账,就是太平侯私下里犯了什么忌讳。”
“照这么说,太平侯此次凶多吉少。”
“那是当然!陛下从不轻易启用金吾卫。一旦动用金吾卫,总要死几个人,案子才会了结。”
“也不知这位太平侯到底犯了什么事,竟然惊动了金吾卫。”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替太平侯感到可惜的时候,宫里的陶太后都要气疯了。
哐!哐!哐!
砰!砰!砰!
凡是大殿内的摆设,全都被陶太后砸了个稀巴烂。
她怒火中烧,难消心头之恨。、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本宫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对本宫的人动手。太平侯这些年一直老实本分,不曾招惹他,他干什么要派出金吾卫抓人?”
“娘娘息怒!”
“本宫如何息怒。本宫让你去金吾卫走一趟,可有结果?”
“回禀娘娘,金吾卫上下,全都是陛下的人,就跟铁通似的,根本不给老奴半点机会。老奴好话说尽,使出大把钱财,也无法诱使金吾卫的人。老奴无能,请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