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禀娘娘,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出来。太平侯夫人想进诏狱探望,也被拦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陶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太平侯会不会受不住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你说他还活着吗?”
“应该还活着吧!”梅少监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底气不足。
太平侯到底有没有活着,他不敢揣测啊!
就算真的死了,又有谁替太平侯声张呢?
哎!
陶太后不甘心失败。
“既然皇帝敢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续命,本宫自然也能。替本宫寻那有道之人,最好功名利禄之心比较重的有道之人,不限佛道,总之要有真本事。”
“娘娘打算怎么做?”
“本宫要制造一场天罚!”
她咬牙切齿,势要压制皇帝萧成文的嚣张气焰。
许下重金和权利诱惑,自有得道之人,替陶太后奔走。
这一切,都瞒不过皇帝萧成文的嚣张气焰。
他直接下令费公公,“派人拦截。若有必要,直接诛杀。”
“诺!”费公公领命,一一安排下去。
之后,他又小心翼翼询问,“陛下打算何时采取行动?”
所谓行动,自然是指对陶太后的行动。
皇帝萧成文低头一笑,“朕要拉着她一起走,自然是要等到最后时刻。否则,皇儿就要背负不必要的苛责。”
一切都由他来承担,他来做弑母的恶人。
只有当他临死前做出这样的决定,才会少一些辱骂。
眼下,他还好好活着,他刚刚对朝臣承诺身体没问题。
这个时候,对陶太后动手,必然遭到天下唾骂,说不定还会动摇皇权。
以孝治天下,可不是说说而已。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就是真理。
言下之意,父母可以对子女各种苛责要求,子女都只能孝顺应承,不得反抗。
反抗就是不孝。
更别提弑母。
胆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人,就没资格做皇帝。
杀兄杀弟可以理解,诛杀父母,那就是天理难容,天打雷劈。
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所以……
无论陶太后如何疯狂的反扑,他都只能暗中破坏,表面上还要维持母子关系。
……
随着太平侯下诏狱,皇帝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剪除陶太后在朝中的羽翼。
每个当官的,基本上屁股都不干净。
只要用心查,肯定能查出问题。
于是乎……
陶太后偷摸安插在朝中的羽翼,或是因为贪墨,或是因为侵占良田,或是因为与民争利,或是因为差事不利……
各种原因,纷纷被夺了乌纱帽,下了诏狱,或是下大理寺审问。
面对皇帝的步步紧逼,陶太后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疯狂。
她不惜公开撕破脸,竟然在某天大朝会的时候,冲入金銮殿,公开指责皇帝不孝,指责皇帝隐瞒身体真实情况。
“陛下分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为何还要瞒着诸位爱卿?你不抓紧时间安排后事,你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大魏江山社稷就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朝臣惊诧不已,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陶太后唱的是哪一出?
朝臣们转过头,纷纷看着皇帝。
皇帝萧成文板着脸,他还是小看了母后的疯狂以及险恶用心。
何等的仇恨,才让她做出这等疯狂举动。
他当即下令,“太医人呢?为何太医没有看好太后娘娘?太后身体不适,偶有失心疯发作,朕再三吩咐,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许传出半句实情。今日之事,朕一定调查清楚,究竟是谁不顾太后安危,让太后跑出来?朕一定严惩不贷。来人,将太后带下去,请太医用药。”
“本宫没有疯!本宫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皇帝,你这个忤逆子,你竟然污蔑本宫得了失心疯,你是大不孝……”
声音渐渐远去。
费公公的组织下,内侍们第一时间将陶太后带离了金銮殿。
然而,朝会没办法继续下去。
朝臣们也都尴尬得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刚才这个场面,着实太惊悚,太骇人听闻。
一直都知道太后皇帝母子不和,却没想到矛盾竟然深刻到如此地步。
这这这……
如何是好。
还有,太后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皇帝真的时日无多?
“诸位爱卿,都愣着做什么?之前说到哪里呢,继续!”
朝臣们万万没想到,场面这么尴尬,皇帝竟然还有心继续朝议!
强!
果然是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