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长为了说服他,不得不多说几句。
他郑重说道:“贫道多年前,就在燕圣人手底下做事。这么多年,燕圣人只让贫道负责堪舆选址之类的工作,从不让贫道测算运势,相看面相。
做任何决定,她全凭个人判断,从不事先问吉凶。就这样,燕圣人走到了今天,荣登大宝。
天地间,还有什么高人,能比燕圣人更能决断天下,预测天下大势?
太上皇莫要放着集天地气运而生的燕圣人不信,却来询问贫道这么一个凡人俗胎。本末倒置啊!”
燕守战啧啧两声。
要说忽悠人的本事,还是吴道子厉害。
因为……
他都信了!
不信不行啊!
说得太特么有根有据,毫无反驳的余地。
他如何反驳?
是反驳宝贝闺女燕云歌非大气运之人?
还是反驳宝贝闺女燕云歌这些年做的决定,那些判断都是错的?
这不对啊!
事实已经证明,闺女的判断和决定基本上没差错,都是对的。
就算,一些决定带有赌博的性质,最终也赌赢了!
还有什么比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更令人信服?
没有!
只要一个人持续成功,他说猪会飞,都会有大把人坚信猪一定会飞,坚信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猪没有飞起来,并不是他说的不对,而是你的猪有问题。
这逻辑,赶人!
燕守战砸吧两声,吐槽道:“道长想堵老夫的嘴,直说就是。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吴道长偷偷翻了个白眼。
他要是直说,太上皇能信他才怪。
唯有,迂回曲折,将燕云歌搬出来,才能让太上皇让步。
燕守战挥挥手,“行了,行了,老夫也不为难你。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怪可怜的,毕竟一大把年纪。咱们这年纪的人,还活着的已经不多了。珍惜吧!”
吴道长嘴角抽抽。
他有点冲动地强调了一句,“贫道擅养生,身体很好!倒是太上皇,少喝几次花酒。”
呸!
老夫喝花酒关你屁事。
最近,怎么人人都在关心他喝花酒的问题。
难道是有人羡慕嫉妒恨?
……
萧氏嫌弃燕守战,尤其嫌弃他出现在招待女眷的宴席上出现。
弄得女眷们都不敢说话。
毕竟,太上皇的赫赫威名,大家都听说过,甚至有人亲眼见过。
真怕他手中的鞭子,一言不合就挥过来。
太上皇燕守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讨厌到了。
他还挺得意的。
瞧瞧这些姑娘们,都是他精挑细选挑出来的。
这也是唯一一件,由他主持,宝贝闺女燕云歌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事情。
得意啊,骄傲啊!
他悄声问萧氏,“你瞧着哪个好?老夫的眼光保证错不了,这些姑娘随便挑一个回去,都是贤良淑德的表率。”
萧氏一边脸上挂着笑,一边压低声音呵斥,“闭嘴!接下来的事情你能不能别掺和。你瞧瞧,姑娘们个个都被吓得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老夫又不会吃人,只是往这里一坐,这些姑娘就吓得脸色发白,胆子不行啊!胆子这么小,如何母仪天下,如何配得上元初。哎,失策,失策。要不重新选一回。”
“你就别折腾了!”
燕守战嘿嘿一笑,“老夫猜测,这些姑娘不是真心害怕,一个个都是装的。装出弱不禁风,受不得惊吓的模样,扮楚楚可怜,博取元初的好感和怜惜。可惜啊,她们都想错了。元初就喜欢胆子大的姑娘,就像云歌那样的。”
萧氏疑惑,“当真?元初亲口对你说的?”
燕守战嘚瑟一笑,“男人才了解男人!元初口口声声说没喜欢的姑娘,其实啊,他都是照着云歌当标准去挑选姑娘,自然挑不出完全符合他心意的姑娘。
你想想,姑娘家见到男子,有教养的哪个会眼睛不眨盯着人看,一个个只会低着头做羞涩状。就这第一印象,元初就没了兴趣,也就没机会深入了解。”
萧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你是说咱们闺女云歌没教养,光盯着男人看吗?”
“胡说!休要曲解老夫的含义。老夫分明是说,这些姑娘不真诚,就会故作羞涩。”
呸!
胡搅蛮缠。
“当心云歌找你算账。”
“只要你不在云歌跟前胡说八道,云歌就不会知道老夫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特么太不要脸。
燕守战见萧氏拿不定主意,似乎看哪个姑娘都好。
于是,他自作主张,直接点名。
“那谁谁谁,表演个你最擅长的,不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要能拿得出手的,都行。”
一个个脸色发白,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他就当场试一试究竟谁的胆子最大,谁是真害怕,谁是假害怕。
萧氏张张嘴,算了,随他去吧。
这个办法也挺好的。
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姑娘们真正的脾气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