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地一个水手在船上走累了,而且也感到有些困乏了,于是便随便的靠在了船首的船舷上面。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无聊的又看了一下远处的海面那里出了一片黑沉沉之外,依旧什么东西也没有出现,他于是便走到起锚的绞盘边坐了下来,可他刚刚坐下之后,脖子便被一条异常有力的胳膊死死地勒住,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哪个混蛋半夜还给老子开玩笑,于是想要伸手去扒开勒住他脖子的那条胳膊。胳膊很凉,上面还散发着海水淡淡的咸腥的味道,这个水手心中打了一个寒战,什么人半夜身上还带这海水呢?糟糕,有人摸到船上了,他想要奋力挣扎叫喊,可后心忽然猛的一疼,接着便觉得浑身的力气随之消失,眼前的东西也变得昏暗了起来。身体软软的滑落了下去。
络腮胡子将他地身体托住缓缓的放倒在船板上面,从那个水手的后心上抽出了短刀,血水滴落在船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声。
几条黑影瞅准船上另外几个水手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压低了身子,借助着船上那些桅杆还有船帆的掩护,立即从船首位置散到了船上各处,黑暗中他们的眼睛各自盯住了一个离他们最近地水手。
一个走到中桅地水手忽然被黑影中伸出的臂膀一把揽了进去。接着便发出了轻微地一声“噗”的声音。然后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响声,只有黑影中的船板上淌出一股黑红色的粘稠液体。
船上的水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在悄无声息中被拖入到黑影之中。基本上没有发出什么响动,这些络腮胡子的人各个身手敏捷,下手十分狠辣,在他们杀死这些水手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丝怜悯,个个都是一刀毙命,很快便解决掉了船中前部所有活动的水手,只剩下了留在高高的船楼上面的那个水手还在手扶船舷朝四周海上观望,丝毫没有注意到下面船甲板上发生的事情,仅从这一点上,便能看出他们以前没有少做过类似的事情,算得上是一帮熟手了,天知道这么死在他们手中的人有少了!
这个时候从靠近船楼楼梯的黑影中走出一个人,穿的也是伏波军专门为水手们制作的衣服,抬腿朝船楼上走去,一只手背在身后,从背后望去,还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船楼上面的那个水手看到了他之后,没有多注意他,只是笑道:“是不是又觉得无聊了?你这个家伙就是话多,不找我聊聊你就不安生,上来吧!我给你说说咱们主公以前的事情!”说完之后,他又趴在了船舷上面,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正在朝船楼上登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支吾了一声,很快便登上了船楼,来到了这个水手的身后。
“你小子哑巴了吗?怎么话突然少了?我说你……呜……”这个水手正要扭头给上来的这个人闲聊,可他的话忽然被打断了。
那个人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便将手中的短刀深深的插入到了前胸之中,这个水手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之后,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的神色,身体软了下去。
这个人放倒了这个水手之后,起身观看了一下船上其它地方,确定已经没有值夜的人之后,对着船首方向用力挥了挥手,船首处窜出一条光膀子的黑影,窜到了锚链的地方对下面招手,于是海水中剩下的那些人开始鱼贯攀上了铁链,朝着开拓号上奋力爬了上来。
一百多人不可能很快都登上船面,在上来了二三十个人的时候,那个络腮胡子便对他们招手,带着先登上船的这些人朝着船舱快步跑了过去。
这些人握着刀剑,在络腮胡子的指挥下,分别守住了几个出入舱室的入口,各个眼神中闪烁着野兽一般的亮光,这种眼神像极了藏于草丛中正盯着一群毫无察觉的一群羊的狼一般,凶狠中带着兴奋。
船舱中十分安静,不时的在下面传来几声呼噜的声音,开拓号上可以住人的舱室不少,其中单间就有十几个,考虑的便是安置一些重要的人物,所以这些舱室全部集中在船楼之上,这里的船舱都有窗户,住进去不会感到气闷,这次出来,徐毅和苗方、蔡兴等人都住在这种地方,而水手们都集中住在下面的统舱之中,全都是上下铺,相对条件没有上面的好,但在这个时代,能每人有一个床位,已经相当不错了,其它船上许多人连床位还没有呢,要么轮流睡觉,要么就临时搭床板睡觉,条件远不能和后世的船上的条件相比,可没有人会在乎这个,都是吃苦出身的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即便在充满脚臭的船舱里面,人们照样睡的很香。
这次从独龙岛出来,他们一路上没有得到过太多的休息,又刚刚和孙成的黑巾贼干了一仗,便立即朝北方驶来,说不辛苦那是屁话,今天白天做掉了倭人的那条船之后,大家都很是高兴,晚上徐毅又特准大家在岛上烧烤了一番,喝了一些酒,现在的水手们都睡的十分沉,整条船上只有一些人不住的在扯着风箱一般的呼噜声和几只老鼠在黑暗中跑来跑去的声音,再也没有其它的动静了。
络腮胡子靠着通往船楼通道的入口处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渐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再次握紧了手中从水手身上取得的那把腰刀,扭过去头,对他的那些手下们点了点头,然后带头朝船楼的过道里面摸了进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