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翎殿前,梦曦安静站着,娆娆寒风呼刮,吹起她的衣裙摇曳飞动,三千青丝起,发间霜雪玉簪,簪链随着风,恍惚而动。
整个人,周身冰雅清高之感,娆窕的身姿,就那么站在殿柱护栏前,垂眸看着殿下仙泽,浓郁的白,雪山上只有稀稀疏疏的枝干,整个西州之地,一棵翠青绿树都难见到。
如此望去,苍茫白色,少许灰色点缀其间,也是一副别有风趣的景色,就似一副泼墨墨画,一张白纸上,墨水随意泼上去。
随性的画作。
如此景色,以往之时看,梦曦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自这次回来仙派后,每日看见这样景色,她就想起了那个总是一身泼墨白衫的男子。
安静看着这么一息,自腰间拿出一方手帕,手帕上只是随意的勾勒几笔,形成泼墨样。
“溟源,你到底去哪里了,难道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低语喃喃,一声轻叹,都未曾发现自己师尊何时走到她身后,直到一声温娴声传来:
“曦儿,你这次回来仙门,师尊便发现你总是不时出神,此前还以为是千黎城的事还未曾缓和过来,如今看来并非,这手帕的主人可是卿…”
“师尊…”
梦曦眸光一慌,却也只一瞬,转身看了华霜。
“师尊何时来的。”
华霜站了梦曦身旁,目光全还落在梦曦手上的墨帕上,男子的手帕,曦儿如此宝贝。
“卿陌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如果曦儿…”
“师尊,不是卿陌师兄。”梦曦赶忙否定,将墨帕收了起来,“他不是卿陌师兄,只是一个游行的散仙,曦儿的救命恩人,曦儿对他也并非师尊所想,只是愧疚而已。”
“曦儿说的是救你的那个溟源?”梦曦被魇魔重伤之事,事过后,华霜已经知道。
梦曦颔首:“师尊,溟源他是一个儒雅谦和之人,弟子本不该那般疑心他,可弟子是一派少主,当时弟子被伤,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及时,太过巧合,弟子不得不去怀疑,
可如今,他若是真有问题,那就不应该消失,而是想尽一切方法来打消弟子的怀疑,所以弟子知道,是弟子太过防备错怪了他。
他是弟子救命恩人,弟子不仅未曾报恩,却还如此怀疑他,恩将仇报,弟子心中愧疚,怕是以后会影响弟子修仙问道之心。”
目光再次落向山间,冰色映现,带着淡淡之疚。
至于卿陌师兄,她到现在心中还是喜悦他,可她已经清醒了,卿陌师兄一日未曾真正放下玥儿妹妹,她的情意便会永远藏起。
“曦儿。”
华霜拉过梦曦的手,轻拍了拍。
柔雅面庞。
“虽然我们修仙讲究要无欲无念,可生在红尘中,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念。
世间万物,皆有彼此的缘分,溟源离开,那是你们缘已尽,当缘再来之时,你们自会再次相见,到时你再与他道歉也无妨。
他既是那般儒雅谦和之人,想来也未曾怪罪你,他潇洒离开,你也应当潇洒的放下,若一直耿耿于怀,他会成为你的心魔。”
梦曦看着华霜,须臾,抱了她,轻轻颔首。
“师尊,曦儿明白了,这些时日让您担忧了。”
“明白就好。”华霜又拍了拍梦曦后背。
比之霜华仙派梦曦的这么安静,火烈可是一点都不安静,都已经将穹岳山峦几乎番个底朝天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彼岸玉魂。
火烈回来穹岳仙派这些时日,并没有再拿出彼岸玉魂看,因为溟源说的那一番话,火烈觉得他在没有理清他现在对梦曦是什么情感前,他没有资格去继续思念彼岸花。
今早,父亲发现他这几日来沉默了很多,便于他一番交谈。
火烈便把溟源说的那话拐弯抹角的问了火雄。
又把自己和彼岸花之间的关系,他对梦曦的思慕,换了一个人,也拐弯抹角的问了。
火雄言:“烈儿那朋友说的很对,生而为男子,男子汉,大丈夫,理应要有责任有担当,既然已经放下思慕女子选择了另一个,那就应该拿出作为男子汉该有的担当来,好好对人家,这也是对那思慕女子的尊重。”
火烈听完,顿觉恍然大悟,他已经放下了梦曦,那就应该尊重梦曦,今后只拿她当师妹。
火烈想明白,便想拿出彼岸玉魂,结果这才发现彼岸玉魂不见了,不知何时被他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