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战利品就好。</p>
“不过赵国公说陆路太辛苦,想走海路,就绕去了辽东那边,走海路在登州一带上岸。”</p>
这是在避风头吧!武媚淡淡的道:“奚族灭,契丹……灭!”</p>
许敬宗赞道:“陛下,赵国公出使灭两国,至此辽东便没了威胁,尽可治理。老臣在想……若是让他出使吐蕃如何?”</p>
又犯蠢了!</p>
直言直语许敬宗!</p>
上官仪抚须微笑,“赵国公若是出使吐蕃,禄东赞第一件事就是动手。”</p>
李治微微一叹,“这出使也颇为辛苦,竟然灭了两个大部族。”</p>
众人都神色古怪。</p>
“陛下。”军士最后说道:“那些契丹人恳请能去大唐的南方放牧耕种,赵国公不答应便嚎哭,赵国公无奈答应了。”</p>
这事儿还得要朝中来办。</p>
“嚎哭?”</p>
李义府觉得贾平安此次造孽造大发了。</p>
“等奚人和契丹人到了南方……赵国公以后再也不能去南方了。”</p>
李义府觉得这事儿真的有趣。</p>
他敢打赌……贾平安以后去南方危机重重,奚人和契丹人但凡见到他,定然要把他碎尸万段。</p>
晚些宰相们散去,帝后呆坐着。</p>
王忠良觉得气氛不对,看看熟悉的老地方,暗中告诫自己今日要谨慎。</p>
皇帝突然幽幽道:“阿卜固有反心朕知晓,不过此次突然暴起,多半是你那阿弟的手笔。他乃是名将,自然知晓奚人不对,却依旧带着使团进了城,这是以身为饵吧。”</p>
武后觉得这话不对,“陛下,平安在路上就调了一千步卒,这便是有勇有谋,若是奚人不动,那自然相安无事。”</p>
“你信不信,就算是奚人不动,他一样有法子把李匹帝逼反了,随后弄死一群奚人权贵,再糊弄一番那些奚人……奚族就此灭了。”</p>
“不会吧。”武后一脸不信,可长眉却挑了挑。王忠良发誓武后只有在高兴时才会这样。</p>
李治笑了笑,“常永烈在营州防备的便是奚人和契丹,贾平安一调动他,他定然是迫不及待……二人一拍即合。”</p>
一个想灭了契丹,一个想灭了契丹……这便是干柴烈火!</p>
“可阿卜固出动大军,这便是反心昭然。”武后不满的道。</p>
“是啊!”李治嗤笑道:“阿卜固还真以为自己能纵横辽东!却不知你那阿弟从出了长安城开始就在谋划如何把契丹给灭了。他以为自己动手天衣无缝,可却想不到你那阿弟却欣喜若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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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功劳。”</p>
武后觉得皇帝的阴谋论不对,“只是被动罢了。”</p>
“你不如说这一切都是天意。”</p>
皇帝有些无奈,</p>
武后微笑,“原来陛下也是这般认为的?”</p>
……</p>
“奚族灭了,契丹也没了。”</p>
李义府摇头,“老夫不敢相信。”</p>
秦沙为之一惊,“竟然灭了?贾平安可是出动了大军?”</p>
李义府摇头,眸色深沉,“若是出动大军还好,一千人竟然就灭了奚人,随后收服了奚人三万大军。阿卜固那个蠢货以为机会来了,一心就想拿了贾平安的头颅去震慑草原,震慑营州,谁曾想贾平安早就令奚人大军在侧翼等候,一击致命!”</p>
“可怕!”秦沙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他这是早有谋划吧。”</p>
李义府点头,“以少击多,敢于行险,这样的人……老夫有些忌惮了此人。”</p>
秦沙轻声道:“此人堪称是杀伐果断,出则灭国,入则为重臣,相公,十年后贾平安必然拜相!”</p>
李义府的眸色阴冷,“贾平安快三十了,十年后,也就是四十岁之前封相,少说能纵横朝堂二十年!”</p>
“二十年!”</p>
秦沙说道:“英国公老迈,许敬宗老迈,如今四位宰相就相公和上官仪年轻,五年之内必然要更替,弄不好贾平安能上。”</p>
从十年到五年,这个便是变化。</p>
李义府说道:“这便是风云变幻呐!”</p>
秦沙叹道:“贾平安和相公不和,若是他进了朝堂,相公,别忘了皇后。”</p>
李义府点头,“今日皇后依旧在护着他,否则一个擅自开战的罪名就逃不了。他一旦进了朝堂,有皇后在,自然会风生水起。他能顺风顺水,老夫却要苦苦煎熬……”</p>
李义府眸色苍凉。</p>
秦沙心中一惊,“相公这是何意?难道……”</p>
李义府轻轻叩击着案几,看似悠闲,可眉间全是愤慨和不满,“陛下渐渐倚重上官仪,许多事也撇开老夫……这是卸磨杀驴吗?还是想让老夫告老还乡!”</p>
秦沙说道:“相公忘记了上月许敬宗当朝建言的那事了吗?”</p>
李义府身兼吏部尚书之职,“士族正在发力出仕,今年的科举他们中举不少,吏部这边铨选难以阻拦,陛下为此颇为不满。可老夫能如何?老夫若是阻拦士族出仕……那便是死仇。”</p>
秦沙说道:“相公,贾平安说过一句话,下官颇为认同。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此刻得罪士族过甚,子孙怕是不安啊!”</p>
“你果然对老夫一片诚心。”李义府点头,“老夫便是担心儿孙,所以只能秉公行事。”</p>
秦沙笑道:“士族不削弱,陛下哪里能让相公致仕归家?”</p>
李义府微微一笑,“何为为臣之道,你得让上官或是帝王舍不下你,如此便是为臣之道。”</p>
他心情大好,“对了,你阿娘的病情可好些了?”</p>
秦沙摇头,眸色黯然,“医者看过多次,都说只是熬着。”</p>
“能熬就熬吧。”李义府说道:“你晚些拿了三千钱去。”</p>
秦沙起身,“已经拿了相公许多钱财,怎敢厚颜!”</p>
李义府笑道:“老夫差钱吗?你帮老夫良多,只管拿了去,不拿便是见外了。”</p>
秦沙千恩万谢,晚些领了三千钱,随即去了西市。</p>
他在西市买了些香料,又买了几只鸡鸭。</p>
回到家中后,妻子杨氏来迎,见他左手拎着两只鸡,右手拎着一只鸭,那手不住的动,显然是手指头脱力发僵了。</p>
她一边接过鸡鸭,一边笑道:“夫君今日怎地想着买了这个?”</p>
秦沙双手得了空闲,就不住的张合着手指头,惬意的道:“相公又给了三千钱,买些鸡鸭来,回头每日炖了。阿娘胃口不好,让她吃鸡腿,你和孩子们吃其它的。莫要怪为夫,阿娘要紧。”</p>
一个家的成员锱铢必争必然会导致衰败。</p>
杨氏说道:“夫君说的哪里话。鸡腿柴,我便不喜吃,孩子们也不喜。”</p>
秦沙感慨一笑,“我此生狼狈,倒是娶了个贤妻。”</p>
回头炖了一只鸡,秦沙端着进去。</p>
母亲张氏就躺在床上,看着瘦了许多。秦沙叫人开了些窗户,室内明亮了些,仔细一看,母亲竟然瘦脱形了。</p>
他笑道:“阿娘,快起来吃鸡腿。”</p>
张氏喘息几下,“大郎怎地又买鸡?”</p>
杨氏把她扶起来,“夫君能挣钱,阿娘放心吃吧。”</p>
张氏吃了一只鸡腿再也不肯吃了。</p>
“给孩子吃!”</p>
秦沙佯怒,“可是他们说了什么?母亲这般回头我便责打他们!”</p>
张氏看着他,眼神柔和了许多,“你是我生下来的,我知晓你不会打孩子。”</p>
秦沙苦笑,“阿娘,好歹多吃些吧。”</p>
“那便再喝口汤。”</p>
喝了汤,杨氏端着碗出去,秦沙就坐在床边陪母亲说话。</p>
张氏握着他的手,“我的病好歹还能熬几年,你莫要去管这些。当年在娘家时我遇到过和尚,他说少吃荤腥能健壮……”</p>
秦沙点头,“我知晓了。”</p>
但肉却依旧要买。</p>
张氏叹息,“你大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一条,那李义府不是好人,我觉着迟早没好下场,你记得要离他远远的。咱们不要富贵,只求平安,啊!”</p>
“好!”</p>
晚些秦沙出去,微微屈指弹去了眼角的泪水。</p>
杨氏悄然来了。</p>
“阿娘吃的越发少了。”</p>
秦沙点头,杨氏说道:“阿娘老是唠叨,说是让你远离了李义府,说是什么……人太狂多半有祸事。”</p>
秦沙站在那里!</p>
不语!</p>
杨氏叹息一声。</p>
夫妻二人就站在院子里,边上有一棵树,秦沙看了一眼枝头的春光,说道:“相公对我恩重如山。”</p>
杨氏不语!</p>
“我去了。”</p>
秦沙一路到了朱雀大街上,想着的却是最近李义府的地位问题。</p>
“相公得罪人太多,不可有闪失,否则……”</p>
他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回头看了一眼。</p>
“贾平安?”</p>
贾平安风尘仆仆的出现了。</p>
“见过赵国公。”</p>
有路人认出了他,拱手打招呼。</p>
“吃了吗?”</p>
贾平安拱手问道。</p>
“吃了。”</p>
粗俗的不能再粗俗的寒暄,让秦沙微微皱眉。</p>
贾平安一路到了皇城,兵部的官吏遇到他行礼,随即等他去兵部。</p>
贾平安一脸勤劳王事的严肃,“先进宫求见陛下。”</p>
晚些竟然是邵鹏来迎他。</p>
不对啊!</p>
贾平安心中有些发憷。</p>
邵鹏冲着他一笑,“来了?”</p>
……</p>
月初的月票别留着,扔给大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