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孔尘一声叹息:“如此投机取巧之手段,才是最让我心痛之处。苏州织造乃是重中之重,焉能似这般胡乱任命?如此,视朝廷国事如儿戏,岂不是让人寒心?”</p>
孔尘连着喝了几杯酒,醉意醺醺。</p>
燕七笑容玩味:“孔尘大人过于悲观了。”</p>
“悲观?”</p>
孔尘喝得醉了,说话刹不住闸,狠狠一拍桌子,恨恨的说:“解三甲刚来苏州,竟然直接冲进了府司,连交接也不行,生生将彭大人给赶了出去。”</p>
“而那时,彭大人刚巧头疾发作,无法动弹,解三甲竟然不管不顾,强行将彭大人抬出了府司。你说,如此肆意妄为之人,如何让我不悲观?彭大人为了江浙经济,呕心沥血,于朝廷可是有大功的。但是,离休之时,却落得这般下场,我又怎能不悲观呢?”</p>
燕七也觉得非常过分。</p>
若是聪明人,不该这么做。</p>
解三甲不聪明吗?</p>
不可能。</p>
这恰恰说明,解三甲是害怕彭然多事,想要急着把彭然赶出苏州,也好将苏州织造的权利彻底收入囊中。</p>
唯有如此,才能安插人手,为己谋利。</p>
呵呵,解三甲,好重的私心。</p>
燕七问孔尘:“彭大人是否被催着离开苏州,前往京城治病?”</p>
孔尘点点头:“杨丞相一日下发了三道印信,催促彭大人进京。哎,彭大人纵然想要多留恋几日,也是不行的。就在今天,彭大人还被解三甲驱赶呢。”</p>
燕七道:“这么说,彭大人马上就会离京?”</p>
孔尘点点头:“三日后离京。”</p>
燕七看着孔尘:“你能否安排我与彭大人见上一面?”</p>
孔尘蹙眉:“彭大人心灰意冷,闭门谢客了,也曾放言,谁都不见。”</p>
“今天,苏州府尹上门送行,都被他拒之门外了。就算我去,也不可能比苏州府尹更有面子。”</p>
燕七却笑了:“当真是谁都不见?”</p>
孔尘点点头。</p>
燕七微微摇头:“我看未必。”</p>
“燕公子为何这么说?”</p>
“彭大人若真是谁都不见,今夜或者明早就会动身,焉能再留三日?那不是多此一举吗?”</p>
“咦?”</p>
孔尘一愣:“燕公子说的好有有理。”</p>
燕七拍拍额头:“请孔尘大人为我想想,彭大人到底在等什么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