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归农却先受不了了。
这可是浙江,是他的地盘。
换句话说,浙江的这些大人,都是他手下的官员。
手下的官员向何章作揖,何章却躲在里面不出来。
这不是在羞辱自己吗?
易归农脸色通红:“何侍郎,请下轿。”
何章一声不吭。
易归农又来了句:“何侍郎,请下轿。”
里面,竟然传出解三甲的声音:“易巡抚,何大人急匆匆赶路,身子不适,受了风寒,要先去驿馆休息,就不出去训示了。”
说完,竟然吩咐马夫调头,前往驿馆休息去了。
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何章的马车,扬长而去。
众官员弓着身子,你望我,我望你,俱都又惊又气。
“这算什么?瞧不起我们?”
“易巡抚,何章这是何意,竟然如此对待我们。”
“呵呵,杨丞相跟前的红人,还真是有派头呢。”
……
易归农望着何章的马车渐渐远去,眯着眼睛,喉结耸动,藏在官袖中的胳膊瑟瑟发抖,脱口而出:“何章啊,算你够嚣张,不过,解三甲,你又算是什么个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易归农一向霸气侧漏。
他受过的气,绝不会藏着,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大声怒骂。
众人也没想到易归农当场爆发。
同时,众人心里不停的打鼓,议论纷纷。
“解三甲消失了许多天,竟然不知去了哪里,原来,是去找何章大人了。”
“也难怪,何章大人是杨丞相的人,解三甲也是杨丞相的得意门生。这两人同气连枝,自然交好。”
“交好?怕是狼狈为奸吧。”
……
赵青轻轻拍了拍易归农的肩膀,以示安慰,上前去招待小宛、皮山,西夜那边的异国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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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归农的脾气很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何章和解三甲摆了一道,很没面子。
这是公然打他的脸。
燕七走过去,向易归农竖起大拇指:“巡抚大人眸光炯炯,吓得何章和解三甲不敢露面,屁滚尿流、逃之夭夭,好霸气啊。”
这句话,可是很有学问,比劝他的话好上百倍。
官员也反应过来,立刻附和。
“还是巡抚大人有杀气。”
“巡抚大人替我们报仇了。”
……
易归农这才找回了些面子,盛怒的表情挤出几缕皮笑肉不笑的皱纹。
他就是好脸,要面子。
若非燕七春风化雨,他还真的没办法在众人面前下台。
易归农向燕七作揖:“让燕公子看笑话了。”
燕七眨眨眼:“这哪里是看笑话,恰恰说明,巡抚大人做事很有力度,若非巡抚大人当机立断,拿下崔鹤林,杨丞相岂能授意何章如此对待于你?”
易归农恍然大悟:“燕公子一语中的,我刚才还很疑惑,何章就算如何猖狂,也不敢如此对我。若是何章得了杨丞相的授意,故意损我面子,那就说得过去了。”
燕七话锋一转:“不过,解三甲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巡抚大呼小叫?哼,在巡抚大人的地盘上,还敢如此撒野,真是狂妄到瞎了眼睛。”
易归农心里火大,压低了声音,向燕七说道:“解三甲和何章勾结起来,来势汹汹,燕公子,你要小心了,要和赵尚书好生计议一番,不然,你们一损俱损啊。”
燕七诧异:“何出此言?”
易归农摇摇头:“事关博学鸿儒科的考题,一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