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多年来,我爹步履维艰,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迈入万劫不复之境。可是,最终他依然……哎。”
“这十年来,他承受了世人非议,承受千夫所指,承受皇权威压,承受心灵创伤。”
“他太累了,累的连自杀不敢。因为,一旦自杀,这华奸之名,扣在头上,祖辈相传,骂名千载,从此以后,再也别想着摘掉……”
说到这里,夏冬草再也说不下去。
“呜呜呜……”
她双肩颤栗,失声痛哭。
这小妞儿,性子泼辣。
哭起来也很大声,很豪阔。
声音大如惊雷。
“小草同学。”
燕七戳了戳她的后腰:“你别哭了,你这么鬼哭狼嚎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人!”
夏冬草一头埋进燕七的胸膛。
燕七身体僵直,没敢妄动。
这小妞是要寻求安慰?
还是干啥?
要我抱她?
我抱不抱呢。
正在犹豫。
夏冬草在燕七胸口使劲揉了揉脸,这才一把将燕七推开。
燕七低头看了看胸襟。
靠!
湿了一大片。
这小妞原来是用我的衣服擦眼泪呀。
太损了。
“好了,哭过之后,心情好多了。”
夏冬草双眸通红,却又笑起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难过之后,还要坚强,既然活着,就要活好当下。”
燕七笑了:“你还真挺乐观。”
“必须乐观呀。”
夏冬草甩了甩,将不快乐的情绪丢掉,美眸盯着燕七:“大人,您夜半三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总不会是找我闲聊的吧?”
“你很聪明!”
燕七微微一笑,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幅画,在夏冬草面前展开:“你可知道这幅画吗?”
夏冬草看着这幅画,心情一沉,刚才那番快乐的情绪又被沉重的现实压制下去。
“这幅画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吗?呵呵,这辈子,我爹就栽在了曹春秋的这幅画上面。”
燕七问夏冬草:“关于这幅画,你爹有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夏冬草摇头:“没有。”
燕七蹙眉:“你爹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幅画里面有什么玄机?”
夏冬草撅起红唇:“这幅画你还能有什么玄机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不就是曹春秋为了表达和我爹的师生之情吗?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燕七有些意兴阑珊:“我本以为你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能理解曹春秋这幅画中的含义,他会暗中将其中的意思说给你听。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没人能理解曹春秋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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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草摇摇头,表情促狭:“这世上没人理解曹春秋的画?嘻嘻,大人,你这句话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