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将茶水推到一边,若有深意道:“茶水香甜,但话不投机,也索然无味;若是英雄相惜,茶水纵然苦涩,也甘之如饴。”
吉乌拉德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他对淡马锡相当不舍。
这个位置堪称枢纽,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没想到,他的眼光虽好,燕七的眼光比他更毒。
哎。
燕七这厮怎么就发现了淡马锡是蒙尘玉珠呢?
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很不舍,心里很纠结,吉乌拉德也要做出艰难而又正确的决定。
身为一个战略家,必须要屈服于现实。
吉乌拉德一咬牙,挤出一丝笑脸:“我虽然很喜欢淡马锡,但是,既然燕大人想要,我当忍痛割爱,将淡马锡送给燕七。谁让我与燕大人惺惺相惜呢?哈哈哈。”
燕七眸光云淡风轻:“吉乌拉德族长果然大度,果然豪阔,不愧是吉拉德家族的话事人。我佩服,我特别佩服。既然族长肯忍痛割爱,那我若是拒绝,反而拿吉乌拉德族长当外人。
那好,淡马锡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
燕七向华翼使个眼色。
华翼拿出一份地契文书,递到吉乌拉德面前。
吉乌拉德蹙眉:“这是何意?”
燕七道:“白纸黑字,免得日后纠纷,我这人做事干脆利落,可不愿意秋后算账。”
吉乌拉德没想到,燕七竟然连淡马锡的地契文书就准备好了。
由此可见,燕七早就对淡马锡动心了。
而且是志在必得。
甚至于,吉乌拉德后知后觉。
燕七之所以要和暹罗水军大打出手,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安南国,而是为了淡马锡。
燕七这厮,心机如此之深,实在可怖。
吉乌拉德望着地契文书,苦笑道:“燕大人城府之深,今日,我终于领教。”
燕七笑容诡异:“岂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吉乌拉德黯然神伤。
没想到,自己这么牛掰拉瞎的厉害角色,在燕七眼中,不过是蠢笨的匹夫。
哎。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吉乌拉德很后悔。
早知如此,就不会冒险去吃安南这块大肥肉了。
现在可好,鸡飞蛋打。
安南国十所城池没有抢到,反而搭上了淡马锡。
悲催。
华翼已经贴心的磨好了墨,将笔放到吉乌拉德面前。
吉乌拉德当真是被赶鸭子上架。
原本,他想到淡马锡暂时给了燕七。
日后,还有机会抢回来。
可是,若签了契约,日后再抢,可就难了。
燕七做事严谨,不留后遗症,当真可怕。
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签了。
吉乌拉德挥毫几笔,写上名字。
燕七不忘提醒:“按手印。”
“你……”
吉乌拉德没有办法,将气愤憋在心里,按上手印。
此刻,他情绪无比低沉。
燕七看了看地契,情绪亢奋:“我会把淡马锡建设的漂漂亮亮的,它日,必定邀请吉乌拉德族长到淡马锡做客,欣赏海岛风光。”
吉乌拉德情绪低落,心不由衷挤出笑脸:“期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