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洲丝毫不以为意,接着道:“我与段兄一见如故,便把经过说给你听吧,不过段兄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然大祸便要临头了。”
段五严肃道:“江兄看段五是这样的人吗?决不是,江兄只管说来,也许段五真个能帮上忙也不一定呢。”
三碗酒下肚,江宇洲似乎有些不甚酒力,脸上被暗中运功后泛出红晕之色,看上去便如五分醉意的人一般。
紫衣少女同通天龙穿山鼠三人暗中把目光瞟向这边,其实用不着通天龙再作传言,因为江宇洲本来声音便很大,在这个并不算大仅容九张饭桌的小店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原本要打瞌睡的店小二,在上完三桌的酒菜之后,也是打起精神,竖起耳朵认真听着,生怕漏了只言片句。
江宇洲很认真的看了段五一眼,继续道:“好,段兄,江某相信你。日前江某替无尘上人传回一件信符,你道是什么吗?是正一门太上长老的令牌,就因为为事,江某顶替死去的无尘上人成了正一门的太上长老,这还不算,段兄你知道吗,正一门藏有一部奇书,一部流传千百年却不广为人知的武学秘录。”
通天龙和穿山鼠二人圆瞪双眼,一听有武学秘录,恨不得把江宇洲抓过来,叫他快点往下说,但是考虑到江的身边正坐着青衣门的第五杀手,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紫衣少女则是微一抬头,一双美目透过黑纱,深深看了江段的方向一眼,似乎对江宇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江宇洲顿了顿又道:“就在辰时正,我接任了正一门的太上长老之位,事后灵虚师兄把我带到后山藏经阁,他告诉我这个秘密,他说这半部奇书是一千年前一个武林奇人所创,克制了武林中任何一门一派的武功,若能学成必将天下无敌,只是此术极难练,而且要付出一定代价,所以这千百年来没有一个练成的……”
神都城东,安逸侯府。
安逸侯孔应文静候消息,不久扑凌凌声音传来,他打开书房小窗,左手抚摸着信鸽,右手探出从信鸽腿上扯下书信。
书信展开,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奇书在正一门被盗,现场未留任何痕迹。
孔应文回复:尽一切查明原因,勿误,写完九字,绑回信鸽腿上,信鸽极通人性,知道回信好了,展翅回翔而去。
信鸽飞得渐高渐远,孔应文坐回书房内思考对策,心中暗想:想不到戒备森严的正一门,竟然也被盗贼混入,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奇书,那么由此可以看出两个疑点——其一可能是灵虚他们并没有过于严秘的看管此书或者是对奇书并不重视,其二可能是神偷叶无虚或是他的门人所为,但正一门应该有内应才行。
孔应文想了许久,越来越觉得第二种可能要大些,那么这个内应一定要找到,也许他才知道奇书的下落。
传人叫回诸葛未明,对其说了此事。
诸葛未明请示道:“侯爷是否叫未明南下实地查探?”
孔应文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你带上迷踪兔和响尾蛇二人前去,会同龙鼠二铁卫一起,一定要抢在其他人前面拿到奇书,去吧!”
诸葛未明知道‘迷踪兔’善使迷魂药,隐迹无踪,‘响尾蛇’一旦粘上不死不休,二人是十二铁卫中极为难缠的人物,不再多说,应是出了书房。
孔应文此举正是要诸葛未明知会青衣门,暗中却自语:有你青衣门的参与,这场游戏的角逐便越来越有看头了,最好更多人加入,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然后又叫入几个护卫,连发几道命令。
布置一切的孔应文走出书房,负手望天,似乎在对苍天说:风云将起,这天下将不再沉寂,然则一切尽在本侯掌握之中……
再次回到正一门后,江宇洲听到一件比下山遇刺更为奇怪的事来。
灵虚道长突然告诉他:“师弟呀,你没事吧,没事就好,不然老道实在是抱愧了。其实这半部奇书根本没有被盗,而是藏在另一个安全的所在,现在交与师弟带着,安都是灵智和灵玄师弟想出来的智谋,为是便是要叫世人误以为奇书已经不在本道观中。
原本道观内确实是有一个盗贼的内应,那便是老道的关门弟子静言,半年前被我派下山时好酒贪杯,险些坏我门规,因此罚他在西面山上草芦面壁思过。现在静言已经消失不见,昨天送饭的静德尚且见过他,看来正是他与盗贼勾结无疑了,唉,此事老道有教而不严之过呀。”
江宇洲宽慰他道:“师兄不必自责,我想这是他未守住本真之故。须怪不得师兄,况且其他道友一向恪守门规并未做出有辱门派之事来。师兄刚才说半部奇书便是此书,然则那盗贼偷去的又是什么呢?”江宇洲双手接过灵虚递来的奇书,依稀能看出封面的‘龙凤阴阳诀’五个怪异的字体。
灵虚释然道:“他们偷去的是另外一本手抄本,而且并不完整,因为最后一页撕掉了,而且是上古文字所写,一般人得到也是看不懂的,更何况修练这半部奇书的四句口诀便由敝派掌门亲口相传,外人得到功法也只能练个似是而非,并无实际效果。这四句口诀便藏于枯木诀之中。”
与灵虚道长一番长谈后,江宇洲感觉到大任在肩,且又极是危机重重,突然想起三年多未曾回家,萌生起回乡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