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震天举起酒坛,微微仰头,一股白酒激泻而下,咕嘟咕嘟直入喉咙,虽然酒出一些,但酒量却也是与江云峰不分上下。
花非见状佯怒道:“孔曰取义,孟曰成仁,二哥真不仗义,别喝完了,留点给小非啊!”
谭震天哈哈大笑道:“三弟接着,哈哈哈哈,咱三兄弟能同生共死,一起喝酒,然后一起杀敌,实是大慰平生,虽死无憾了。”
花非伸开双手,用力抱住坛身,也学着江谭二人一般高举过顶,吃力的喝了一口,便走到江云峰身边,递给他。
三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谈笑饮酒,浑如这世间便只剩下他们兄弟三人一般,其他人再不放在眼里。
江云峰仰头喝了一大口,将酒坛再次抛向谭震天道:“来,二弟,到你了!”
谭震天也是咕咚两口,然后传给花非道:“三弟,放开怀啊,哈哈!”
花非见两位兄长好酒量,便也学他们一样喝了一大口,却是猛咳不已,倒将喝进去的大半酒喷了出来,但仍是高兴道:“唉,谁叫我小非平时少喝酒来着,呵呵,我这是,我现在可是舍了命陪二位哥哥呀。”
江云峰突然向花非和谭震天二人分别传音道:“二弟\三弟,据说那天地双残有一门绝技,他们可以通过敌方的眼神来查探他们的所思所作和下一步要干什么,因此,我们一旦饮了酒之后,便会醉眼迷离,但是我们眼迷心不迷……”随后,单独教了花非将酒逼移到袍子内的方法。
花非棉袍甚厚,加上本身喝得少,又漏了些,到后来酒量见长,倒是有大半被他用江云峰所授的方法转移了。
谭震天听后点头道:“酒有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祛风散寒之功效,对我来说亦为消愁解闷之法,却没想到大哥竟然还有这种用途,哈哈哈哈,好,大哥果然不愧是大哥。”
花非道:“哎,老二,你这是,说醉话哩。”
谭震天笑骂道:“小非我警告你,切记不要再叫我老二,大哥叫我没事,你——要叫二哥知道吗?”
江云峰居中调解道:“呵呵,只是个称呼而已,老二不会见怪的。”
花非道:“嘿嘿,好啦,二哥,不叫就不叫,嗯啦,真爽,貌似我酒量还可以啊。”
江云峰与谭震天对视一眼,一人疑惑不解,一人则是深知其中原因,笑而不语。
谭震天不知其理,还以为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因此酒量大增。
只不多时,三人便将一坛三十多斤的酒坛倾倒一空,个个是喝得肚皮鼓胀,脸泛红润,眼神略有些变幻不定,却是再也不为天地双残二人察知他们的心意。
三人相互之间激赏不已,当最后一滴酒倒入花非腹内之后,他将酒坛用力砸向地面,然后是一阵摇晃,走到江谭二人身前,伸出右手道:“来,两位哥哥,马上便要生死一战了,大哥二哥,咱握手铭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江云峰握住花非的手,眼中兄弟情自然流露,这已是他们第二次浴血奋战了。
谭震天搭上江云峰的右手,然后三人相互对视,齐声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廖育辉不屑的一撇嘴,天地双残二老怪则是互相瞪视一眼,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理解,却也没有干预他们这么猖狂放肆。
众武士和卫兵见之也是相顾失色,但见上头没有发号施令,也就当是看热闹了。
其中许多青年卫兵多是热血之辈,若非碍于军规在身,恐怕早就不管不顾逃之夭夭了。
这样的血性男儿,这样的兄弟之情,谁又能忍心就这么群起杀之呢?
廖育辉见三人酒喝完了,似乎不想多等,上前禀道:“二位师傅,差不多了,您二人缠住江云峰,我来接下谭震天这小子,至于花非嘛,有我的手下招呼,一定会拿下他来,献给二位师傅的。”
天地双残二怪尚没有发话,江云峰却先行说道:“二位前辈,江云峰出道较晚,还请前辈手下留情了。”
他口中说着留情的话,但眼中却殊无半点求情之意,那眼中发出的只有坚定和果敢,还有一往无前的无上霸气。
天残老怪道:“哟荷,好小子,本来要多留你一时半刻的……”
地缺老怪道:“既然他那么快想死,那么,便成全了他吧!”喝声上,兄弟二人直奔江云峰而去。
不见他们怎么作势,但只是这么一晃,便到了江云峰身前一丈范围。
快!
这是江云峰的第一感觉。
江云峰虽然觉得二怪的身法非常之快,却也不是惧怕他们。
逢弱变弱,遇强更强,江云峰并无所惧。
另一边,廖育辉迎上谭震天,一杆长枪挽出朵朵金花,扎向谭震天胸前要害。
谭震天功力只勉强恢复七成,因此各方面大打折扣,但是他悍不畏死的勇气,却令他战意无穷,似是暴发了无限潜能,加上饮了大量白酒,怪招层出令人无可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