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跟陈凤若谈话时,赵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在屋里来回走着,忐忑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张嬷嬷带着笑意的问话“大姑娘在屋里吗?”
刘嬷嬷赶紧迎接出去“张姐姐,大姑娘在呢。”
“哦,夫人说,让大姑娘换好衣裳过去,一会儿跟咱们世子爷和夫人一起,去后头老夫人那里。”
刘嬷嬷赶忙答应“哎,这就来!”
张嬷嬷走了,刘嬷嬷赶紧进来“大姑娘,咱们换衣裳。”
赵宜心里狂喜,眼圈一红,父母这是。。。。没事儿了?
“穿哪件呢?”胖嬷嬷拿出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来回的比着。刘嬷嬷心宽体胖,刚才那些事,她都没放心上。
赵宜眨巴着眼睛“我去瞧瞧娘晚上穿什么,我要跟娘一样好看。这几件都拿上,让我娘帮我选。”
“哎!”刘嬷嬷让个小丫头捧衣裳,她晃着胖身子跟着赵宜。
赵宜的院子就在父母院子的隔壁,穿个月亮门就到,她一路小跑着进了门。
“娘!娘!”
陈凤若已经穿好了衣裳,化好了妆,正自己在往头上插花。
赵宜站在房门口,看着她娘,穿着一身雪青色长裙,上面白色丝线勾绣着玉兰花图案,宽宽的袖子层叠着,前襟拢着,深紫色抹胸裙掩着丰满的胸,掐着腰,勾勒出她高而健美的身体曲线。
头上戴着一套紫色宝石的头面,鬓边压着一只淡紫色半透明绢花,黑油油的头发梳着纉,在脑后半压着脖子,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画着一个淡淡的花钿,浓墨似的两道眉微微的弯着,杏核眼里大胆的露着春意,嘴角微翘,美的不像凡人,像个花仙子。。
哪里像不久前那个满脸泪水,头发蓬乱,几近崩溃的女人?
赵宜都不知道自家娘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陈凤若眼波流转,看了看女儿,轻轻一笑“宜儿!”
“娘,娘,我的娘啊,您可真好看啊!”赵宜真的目瞪口呆了。
她两世的记忆中,都没有看到过美得像花仙的娘。
一会儿像神女,一会儿像花仙。啧啧,老娘啊!这么好看都能混成那样,真是笨呢。。。。
正傻傻的看着,赵煊迈着长腿大步,从外头进来“我把他们。。。。。”
再一看老婆,也傻了眼,忘记下面要说什么了。
赵宜张嘴就喊“爹爹,我娘好不好看?!“
“好,好,好看!”赵煊都结巴了。
母亲噗的一笑“我的宜儿才好看呢!您刚才说把他们怎么了?”大眼睛看着丈夫。
赵煊定了定神,要不是下午折腾那么半天,现在肯定就要出丑了。
这个疯婆娘,这么大胆的春色外泄啊,完完全全一副被滋润足了的模样。
唉!一点不知道什么叫端庄,什么叫内敛。
“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晚上陪你们娘儿俩吃饭。要不然,跟他们一喝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接你们娘俩,去后头看看夫人。”
“宜儿还没穿好衣服呢爹爹,您帮我选吧!”赵宜感觉自己的马屁拍的挺没技术的。
“好,我来选。我看看啊。。。。。“
“这一件湖蓝的绣花朵蜜蜂的吧,跟你娘的衣服配在一起好看,来来,爹爹帮你换!”
“您哪会给小姑娘穿啊,让妾身来吧!”哎哟,这个声调,迷死人了,我这夫人,怎么一下子这么温柔,有点不适应啊不适应,赵煊感觉自己脸又红了。
“咱们一起来!”
“这个在这儿,哎,不对,那是这样穿过来的!”
“宝贝,爹爹要是系得太紧,不舒服要说啊!咦?这个呢?”
“您也得换件吧,给您也做了好几身,还要看看肥瘦呢。”
陈凤若一件蓝色锦袍,帮他穿上“这腰带是我给您做的。”
“好看!”他温柔的说。
三个人打扮好,说说笑笑来到侯夫人后院。下人带着送给他们的礼物。
侯夫人早就听说赵煊高高兴兴从老婆房里出来,去前院接待朋友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丢那么大个脸,就这样过去了?!
待看到神清气爽的赵煊,杏眼含春的陈凤若,侯夫人哪能还不明白啊?
差点喷出口血。。。。
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个没出息的死汉子!
两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啊?白日宣淫啊!
当着孩子,还这么浓情蜜意,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真是贱人!
侯夫人面沉似水,满眼恶意的看着陈凤若。
我要是他亲娘,这会儿得罚她去跪祠堂!!
可。。。。我不是他亲娘啊!
这种事儿,就算自己有万分的理,可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继子,又如何说得出口?
他们不要脸,我还要呢!当真快呕口内伤了。
陈凤若甜腻的笑着,不说话,站在丈夫身后半步的位置,一切以自家夫君为主的模样。
旁边赵炜和三个妹妹也都在。
大家相互行礼,赵煊大模大样的坐下,把老侯爷的情况说了下,侯爷交待的事也说了。
然后说“父亲说,二弟的婚事也要相看了,先选上几家,不着急就半年后他们回京,父亲和二弟也看看再定。要是着急,就写信去跟父亲说。凤若,你陪着夫人一起去看,也要替二弟拿个主意。父亲说了,夫人要是管家精力不够,这件事,就由你来定。二弟性格内向,选人的时候,一定要谨慎。”
陈凤若点头说“是。”
侯夫人这叫一个不爱听:什么叫管家精力不够啊?
于是说“替赵焕相亲,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还不至于就忙不过来。侯爷不说,我这儿也有了几家意向。”
赵煊淡定的说“我随父亲一道寄了家信,凤若就没收到!我打算等忙完公事,腾出手,再来整顿一下家事呢。这样的事情都能出现疏漏,可不能等闲视之!有一就有二,从小能看大。况且,这也不是小事!父亲和我常年不在家,这些奴才们,心思浮燥,做事不用心。我即回来了,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哪个奴才,这么大的狗胆,敢私藏我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