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 蛮不讲理2(1 / 2)

 “什么叫一言难尽?我们现在在问你经儿到底怎么伤的,你照实说就是!”张母尖厉着声音道。

面对面目狰狞的张母,方默倏然想起当年这老娘们是怎么瞧不起他们家的,所以他在描述张经出事的全过程时耍了个小心眼。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不过……”

方默一五一十将张经受伤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但关于杨棠的身份他并未具体描述。

“与经儿的自行车撞在一起的那个小畜生是谁?”张母依旧一脸狰狞地问。

方默闻言,心头吐槽不已,他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张经骑车从人家身后撞上去的,但张母的言语跟当时他在杨棠跟前狡辩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撞车之前,张经没具体打听,他主要目的是冲那位校花去的,不过事后我倒是稍微打听了一下……”方默开始给张经父母挖坑了,“那家伙叫杨棠,学习在京大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撮,得过奖学金的。”但具体因为什么而获得奖金,他没说,故意省略了。

“跳,一个小瘪三,成绩好顶蛋用啊!”张母骂咧道,“还有那个校花小妖精,这也就是没当面,当面看我不抓烂她的脸!”

方默闻言,心头无力吐槽,同时也在庆幸他这么多年来隐藏得很好,也帮过张经不少忙,所以张母这泼妇才没把矛头对准他。

也就在张母越骂越得劲时,一位女护士长从拐角处转过来,叱道:“哎哎哎这不是你们家,安静点儿,这是医院!”

对于这正常的招呼,张母却炸了毛,当即就怼了回去:“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臭虫?老娘安不安静关你屁事!”

女护士长闻言,脸一黑,走到近前,抬手指着手术室方向,冷哂道:“我丈夫在里面主刀,你在这儿大喊大叫,他要是手术失败,你负责啊?”

“这……”张母一下子哑了火。

孰料,女护士长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见状变本加厉道:“还有,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你大可以去投诉我,至于能不能奈何得了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母有点忍无可忍道。

“没什么意思,不怕告诉你,我公公可是市局领导。”

“什么市局啊?”张母愕道。

“废话!自然是市卫生局……”

听到这话,张母终于哑口无言。不得不说,她虽然泼辣,但各级领导机关她还是门儿清的。

至于张经他爸张志柏,由始至终一直黑着脸没说话,但在听到女护士长的炫耀时,也微微皱了皱眉。

女护士长见张母不吭声了,这才志得意满地转身,扭着肥大的箩篼(即臀部),一扭一扭地消失在拐角。

一时间,廊上安静下来。

时间流逝,约莫一个钟头(外科急救手术动作就是要快)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大门滑开,主刀医生信步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人已经救下来了,但还需要密切观察,尚未度过危险期。”主刀医生道。

“那他的伤……”

“其它的都小伤,最重的伤有两处,一是左肋断了三根肋骨,同时导致脾脏破裂,已进行了脾摘除手术;二是他胯下,那两个玩意,其中一个呈粉碎性破裂,无法修复,也已经摘除掉了。”

“什么?!”这下子,就连张志柏也动容了。

“不过你们放心,胯下那玩意跟肾脏差不多,有一个就能用,不影响传宗接代。”说到这儿,主刀医生绕开有点懵偪的张父张母,径直离开了。

“天杀的……”

眼瞧着张母又要开始叫冤,幸好此时手术完的张经被推了出来。

“请让一让!”

“经儿、经儿!医生,你们这是要推他去哪儿?”

“icu!”护士回道。

“哎?哎什么?”张母也就一个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连成语都经常使用不当,更别说英语了。

“就是(重症)加护病房,病人需要在那里随时观察,以便度过危险期。”护士又稍微解释了一下,便再不理会张父张母,和同事小心翼翼地将张经推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外科手术就是这样,哪怕手术再成功,术后并发症也是一种能随时威胁到手术病人生命的情况。

要知道,术后并发症并不只是有慢性疾病的受术者,比如糖尿病患者,可能出现,即便是各项指标都比较正常的病人在术后也会有并发症的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很简单,麻醉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由于每个人的神经耐受力不同,有的人被针扎一下觉得很疼,有的人却觉得不太疼,这就是神经耐受力区别,而就外科手术来说,当病人下了手术台,麻醉的效果退去,其开刀处的疼痛感会令不同病人的神经产生与别人不同的反应,这个过程就好像古代行刑一样,有的人可能一下就疼晕过去了,而有的人还能扛得住;但不管是哪种反应,都可能引起人体内某些不知名部位的连锁反应,也许是肠痉挛,也许是心率骤增、导致动脉粥样斑块剥落,进而引起血管栓塞等等;一旦这些情况发生又抢救不及时,哪怕手术成功的病人也会嗝屁。

“张志柏,你还木在这里干什么?经儿都这样了,你难道还不为他讨回公道?”目送张经被推进icu的张母又开始闹嚷起来。

可还没等张志柏有所表态,从隔壁病房里出来一位医生,冲他们俩口子道:“安静!”说着,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之前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张母见对方是护士,才敢跟那位呛声,但面对医生的招呼,她却不敢不听,毕竟张经还得在这里住院治疗呢!得罪医生,哪怕不是张经的主治医,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人家在什么地方给你使点绊子,让你久治不愈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面对医生的招呼,张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扯着张志柏到了楼梯间;见方默还跟在屁股后头,张母道:“方默啊,你先回学校吧,这里有我跟他爸照顾就好。”

“那行张阿姨,我改天再来看张经。”嘴上客气着,方默顺着楼梯就往下而去,等下了几层过后,他才长出一口气,旋即暗喜:这下有好戏看了,甭管是杨棠糟糕,还是他们张家吃瘪,对我而言,都属隔岸观火,真是妙不可言呐!

“张志柏,你究竟怎么想的?倒是说个话呀!”

张志柏瞪眼道:“还能怎么想,弄伤经儿那小子,我要他双倍偿还这笔账,至于那个校花,经儿不是喜欢吗?等他伤好了,就把那校花弄来,他想怎么玩怎么玩!”

“好,你这个想法好,我支持你!”张母一下子来了精神,“不过,只双倍偿还是不是便宜那小子了?不如直接弄死他得了!”

“直接弄死?”张志柏用诡异地目光瞧看着张母,“你这老娘们有没有脑子?对方可是京大的正式学生,如果死掉,甭管死得再怎么像意外,那都是死人的案子,肯定会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而只残不死的话,我疏通一下关系,警方会不会介入都两说,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