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青黄
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明要让四方
来贺。”
边唱边演示朱由检设计的一套军体拳,动作散而不乱,显得磅礴大气。
一段终了,在领队的口令声中,士兵们同时拔刀,“……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最后五招,赫然就是朱由检的虚极刀法:金玉满堂、凿户观光、见素抢怀、**、气冲阴阳。
曲终,士兵们收起了短刀,重新集合,再缓缓退场……
李春烨仍然沉浸在高亢的节奏里,连士兵们已经退场都浑然不觉……
“第一队骑兵入场!”朱由检一声低喝,令旗动,战鼓催,“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百人百骑,飞速而至。每十骑一行,成“一”字队列,整齐前进,到阅兵台前,嘎然而止,原地不动。但见令旗一挥,百人百骑立即掉头,后队变前队,整齐成“一”,绝尘而去……
骑兵要想成“一”字形前进,马的速度必须保持一致,人还要默契,这比步兵难多了,就是自小生活在马背上的建奴,要想找到百骑保持相同的速度高速奔跑,也是十分困难。李春烨正在惊叹,忽见右侧一人挥动令旗,立即有马蹄声响,一队二十骑的骑兵,呈“箭”形冲锋的队列,,马速奇快而队形不乱,直冲到阅兵台前,才掉头西去。
第三队骑兵,也是二十骑,从正面远处奔至,并行两排,到阅兵台前,脩地分开,左右各一队而去。
第四队二十骑兵,分为两队,左右各一队,每队十人,从阅兵台左右入场,对冲过来,在马头将要相撞、众人提心吊胆之际,骑手一拉缰绳,马匹呈直角转弯,变成每排两骑,并行远去。
第五队二十骑兵,也是分成两队,从阅兵台前左右对冲,然后两队各出一骑,交替入列,变成一队,成一条直线朝前方远处奔去……第五队虽然和第四队表演的内容相似,但交替入列,对骑手的骑术和默契要求极高,稍一闪失,必定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十队士兵表演完毕,朱由检又小跑上了阅兵台,“报告尚书大人,奋武营士兵展演结束。”
李春烨还沉浸在阅兵中,林国泰也沉浸在阅兵中,就连秦永年也沉浸在自己士兵的表演中,谁也没有听到朱由检的汇报。
“奋武营真是兵雄马壮呀!难怪林督军要让我单独检阅奋武营。真是展现了大明的威武雄壮之师呀!”还是精于事故的李春烨最先清醒过来,“秦指挥练兵有方,我一定禀报圣上,为你请功。”
“这……”秦永年也从震撼中醒过来,但他是军人,怎么能将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呢?
“哈哈,秦指挥使不用谦虚。大明军队都如奋武营,何惧建奴的铁骑呀?”李春烨在震撼之余,是打心眼里高兴,在大明到处都是腐败的时候,还有这样一支出污泥而不染的军队。
“是呀,”林国泰也挤上前来,部下的出彩也让在他尚书大人面前风光了一回,“我一定和尚书大人一道,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
突然,秦永年向前跨出一步,在李春烨的面前跪了下来,“启禀尚书大人,都督大人,这不是属下的功劳,这些士兵也不是属下练的。”
李春烨愕然:“你是奋武营的指挥使,这些士兵竟然不是你练的?那是谁练的?”
“是信王殿下。自从殿下来后,整个奋武营面目一新,士兵们的士气,更是直线上升。”秦永年不知道自己说出去的话,到底是福是祸,但他是军人,他不管政治上得失,也不知道信王在军中的事会让他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信王?他在奋武营?信王殿下才多大年龄?他会练兵?”李春烨怎么也不相信秦永年的话,他死死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秦永年。林国泰也不相信,他甚至已经忘了是他亲自将朱由检送到奋武营,交给秦永年的。
李春烨是真不知道朱由检在奋武营,那天朱由检向朱由校提出要进军营,朱由校自然让魏忠贤去办,而魏忠贤找的兵部尚书不是李春烨,而是另一位和他关系很铁的兵部尚书崔呈秀。大明发展到天启年间,东厂提督魏忠贤,死死压住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又深得朱由校的信任,因此逐渐把持朝政,曾经权倾朝野的东林党,在他的打击下,也是死亡的死亡,致仕的致仕,归隐的归隐。百官要想升迁,就必须走魏忠贤的门路。出身于贫困家庭的魏忠贤,面对白花花的银子时,不但不手软,还大肆向投靠自己的人索贿。不过,魏忠贤有一样好,就是拿了人家的银子,就一定会给人家办事,他帮人办事的方式,就是大肆升官,但大明的高官就那么多,于是,他想出了独到的办法,就是在同一岗位多放几个人,每个岗位由原来的一人变成多人,又没有一定的准数。这样,岗位上的每个人,都会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位子不保,就会拼命孝敬魏忠贤,然后再从下面拼命地索取,弥补自己的损失。就像某些地区的改革,今天打算合并掉几个办公室,算是简政,于是办公室主任们会有一次大规模的争相表忠的机会,目的是保住自己的位子;这裁撤的事刚刚完成,明天又说办公室太少,忙不过来,需要增加几个办公室,于是,昨天被裁掉的办公室主任,以及一些办公室副主任,为了能当上新设的办公室主任,又是一次大规模、集中的效忠。结果办公室的数量没有任何改变,钱财却完成了一次大的流动。魏忠贤这样捞银子的后果,就是大明的六部,少的有三位尚书,多的有五位尚书,而且还不带副的。兵部目前就有四位尚书。
“真的是信王殿下。”秦永年是一位忠贞的军人,他忠贞于大明,更忠贞于自己的良心,信王这样年轻的王爷,有这样的训练水平和能力,他不敢贪功,更不忍贪功。
“信王在哪?”李春烨依然很是疑惑,朱由检好像还未行弱冠之礼,怎么可能待在军营?
“朱由检见过尚书大人。”朱由检上前一步,向李春烨一拱手,他是王爷,虽然是虚职,却也不能向李春烨行跪拜之礼,那可是有伤皇家脸面的事。
“老臣参见信王殿下。”李春烨回过神来,立即向朱由检行礼,他感觉今天老是走神,不知道是自己年龄大了,还是见到许多太出乎意料的事。
朱由检赶紧拦住李春烨:“尚书大人不必客气,这儿是军营,你是兵部尚书,我只是奋武营的参谋。”然后又与林国泰见过礼。
李春烨这才细细地打量朱由检,年轻,实在是年轻,或者说年幼,可能在军营呆的时间长了,脸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相衬的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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