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就比!”
不过话是如此说,他心底却是毫无底。
老胡这人勇力倒是比不上他,可驯马、夺马的能力却是上上承的。
“都伯威武!”
一时间,二人放声大笑,周遭本部军士本是含泪的此刻也不由被逗笑了。
三千新军,说新军也不似新军。
他们虽说是今年开春初征召入伍的。
可实际上,一部分军士早已在去岁的汉中激战时,便应征入伍参与了对抗曹军的战争。
甚至,一部分还是东州兵出身。
诸如老胡这样的,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中军。
眼见着周遭军士有的扭头望着逐渐模糊的城头含泪而哭,有的则情绪低落或者强颜欢笑,关平看在眼里却颇不是滋味。
挣扎良久,他却不自觉间吼出了一句名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矣!”
“咦,坦之兄好句。”
“少将军,文采果然斐然成章。”
转瞬间,无心而出的一句名句,却忽然就成为周遭诸人崇拜的对象。
望着从旁诸众的崇拜目光,关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着:“诸位,过奖了!”
一边说着,他也是一边心里念叨着:“养浩兄啊,对不住了啊,你的时代还有千多年呢,我这就先拿来用了啊。”
是嘛!
穿越者嘛,不当当“文抄公”,又怎么对得起这个身份?
不过这句名句用在这里还是很合事宜的!
要天下太平,要太平盛世,这些军士又何故需要背井离乡,前往前线征战?
安安稳稳的做一世平民,安居田园生活不香么?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看看陶兄的田园生活过得是多么的惬意。
采采菊,走一走,做做诗,就是一天的生活。
大约又行进了数里,直到成都城的轮廓完全消失于视线中时,军阵中的军士才逐渐恢复了平静的情绪。
此时,望着一旁身长七尺五左右,面相儒雅却又孔武有力的一员青年,关平不由一手扯着绒毛,一手提刀,笑着道:“黄兄,依你之见,你以为我军下一步应当如何进军?”
“嗯……?”
“少将军,你在问我?”
闻言,黄崇颇有些意外之色,惊道。
“哈哈哈。”
大笑一番,关平抚摸着额下隐约间冒出的青须,说着:“那当然了,令尊文武双全,现已奉主公之命调往荆襄辅助家父。”
“黄兄想必既然为黄将军之子,谋略定然不俗,还请教吾!”
说完,关平也是笑着道。
他倒不是真的毫无主意!
想法还是有的……
只是有些不完善,还是要听听众家之意见方才是鼎立之道。
再说,兴复汉室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少则十载,多则数十载……
这都太正常不过了!
不可能都全靠关平自己吧?
那还不累死!
还是要培养俊杰,特别是同辈的青年俊杰。
这都可是日后的班底呢。
不过,关平所培养的都是军事方面的,至于政务治理方面的他才不管呢。
这个不用他担忧,自有人比他还懂……
足食足兵、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可治理全国民政的诸葛丞相,处理政务岂是浪得虚名的?
眼见着关平眼中的郑重之色,黄崇露出一丝感激之色,他从小研习兵书战策为的不就是今日么?
既然今日关平直接给其表现机会,不抓住岂不是傻子?
闻言,黄崇略微思索了片刻,沉吟着:“嗯……少将军,其实依据崇所想,我军此次大可不必率众前往汉中,何不率军袭其后,断敌军咽喉之所?”
“咽喉之所?”
“黄兄此言何意?”
这席话出落,关平确实有些没听懂了。
咽喉之所,究竟乃何处?
羌胡大都以骑士著称,来无影、去无踪,哪有什么要地可以袭取呢?
黄崇目光如炬,眼见着关平一脸的不解,却是丝毫不在意,缓缓道:“少将军,你觉得羌人最为倚仗的最应该是什么?”
“最倚仗的?”
“倚仗的……”
话音落定,关平一向聪慧,此时却是被难住了,久久沉思不语!
直至半响,另一侧的身躯魁梧高大的庞德才忽然大彻大悟,高声道:“哦,难道说的是西凉骑士?”
“对,庞将军果真不愧为西凉人也!”
“这反应的时候也太快了。”
夸赞了一句,他才小声嘀咕了一句,遂继续说着:“没错,就是西凉骑士,众所周知,西凉铁骑天下无双。”
“谁人能得西凉骑士为助力,必将纵横驰骋于天下间!”
“最初的董卓、先后李郭诸人,后有马将军无不是因强盛的羌人铁骑军团而扬名西捶。”
“这一点想必诸位都应该知晓。”
“既然是骑士最为重要,那战马资源是不是放在首位?”
“哦?”
“黄兄,你这妙策也!”
“此策果真妙啊!”
这席话刚刚出落,关平那极为敏捷的思维便瞬息间得出了结论。
奇袭咽喉之所,夺取马匹!
试想想,骑士便是羌人军团最为得利的助手,可忽然有朝一日敌军的马匹都纷纷消失不见了?
那他们会如何?
疯、垮掉,甚至斗志全无……
想必这些都时有可能发生……
当然,最为关键莫过于还是这乃是一次天赐良机!
关平早就有一举大破十余万诸胡的想法。
此次入蜀碍于山川地势,羌胡战马必不会带,那只要抓住机会,大破敌军岂不是极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