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表明地理必定是极为险峻的!
如此险峻之地,虽攻取难度相比沮县小,可恐怕也不会小太多。
与其到时夺取失败,倒不如开局直接放弃。
而此时,大将军越吉却是身处将案旁,那一双仿若慑人心魄的眼睛直勾勾望着目前正发生的这一刻,眼神里满是蔑视、嘲讽,以及丝丝不甘!
这便是战无不胜的西羌大军?
西凉一向民风彪悍的羌人军团?
此刻,他觉得他想错了。
这都是狗屁……
这一群羌渠只不过是仗着权势、勇力,欺压良善、寇略手无寸铁的民众罢了!
“就这样的军心士气征伐刚刚完胜曹军,军容正值恢宏饱满的汉军军士?”
“我军此次当真能攻克汉中,进逼蜀地?”
暗暗思虑片刻,大将军越吉也是头一次内心深处生出了这想法。
这也不怪他如此想!
关键是,连渠帅都畏战如虎,这样的军团岂能称之为精锐?
乌合之众还差不多!
只说,就在此时越吉脸色变化得阴晴不定时,先前的汉士吴德兴许是看破了其内心的忧虑,不由陡然站出,面露坚毅之色,拱手厉声道:“大将军,末将愿为先锋,率众攻山谷。”
“此战末将必将奋勇当先,不夺天仙谷誓不罢休!”
一席仿若雷霆般的喝声,陡然让大帐中顿时间安静了下来!
诸渠帅听闻这席喝声,双耳都仿佛耳鸣般,哪还敢继续推脱着?
“好,好啊!”
“吴将军不愧为汉家儿郎,这胆气果真不虚。”
一眼望着吴德一脸的决然之色以及求战的渴望,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一种对于功名的奢求,越吉便顿时欣慰无比,遂也高声喝着。
“可惜啊,可惜,我羌人儿郎却无人似吴将军这般,浑身埋藏铁骨!”
说到这,言语间亦有道不出的惋惜之色。
“大将军过誉了!”
眼见着越吉如此盛赞,吴德忽是发现周遭好似气温都变冷了许多,仿佛有许多双不善、威胁,甚至妒忌的目光徐徐飘出。
转瞬间,他连忙面露谦逊之色,拱手拜谢道:“末将多谢大将军器重,诸位渠帅皆是王牌,岂能在小小的天仙谷便率众出手,过早暴露我军实力!”
“倒不如让诸渠帅暗暗隐藏实力,迷惑汉军,小人不过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攻取天仙谷,试探敌军虚实最合适不过了。”
一席自谦捧吹并自贬的话音出落,周遭诸羌渠听罢以后,眼神、面色才隐约间缓和了些许。
而这一幕,越吉则是暗暗看在心里,虽然面上未展露出来,可心下却是露出无奈之色。
平复片刻,面色才重新恢复严肃,厉声道:“好,既然吴德主动请战,那本将便批准你为先锋官,率五千先锋军先行往天仙谷!”
“你务必在今日酉时三刻之际,拿下山谷,为我大军阵前立功,可能做到?”
“末将愿领将令!”
一时,吴德面色不变,拱手沉声领命。
……
与其同时。
沮县。
城中府衙。
同一时间,府衙当中数员汉将身席甲胄,位列两旁,主将王平位于主位之上,面色不显,沉声道:“诸位,羌贼已经兵临城下已达数日之久,可对方却迟迟未有动作。”
“看这情况,很不对劲啊!”
话落,堂下一满面虬髯的汉将五大三粗,高声道:“将军,这哪有什么不对劲的,想必是羌贼亲眼所见了沮县城的险峻而心生畏惧,故而不敢再兴军攻打城池了吧?”
此言一出,还是得到了一两员将佐的肯定。
他们纷纷出言附和这席话。
沉吟半响,年不过二旬左右的青年王平身居主位却是似笑非笑,徐徐道:“此言差矣!”
“诸位将军将羌贼想的太过简单了。”
“西凉之地一向民风彪悍,羌人无不是从小便好勇斗狠,身性残忍的他们如今又拥军数万之众,反观我军却兵不满千,将不过十,就算据地势之利又焉能威慑住他们?”
“依本将看,这其间恐有蹊跷……”
一席话落。
先前刚刚投军的阎云,目前身份不过一介小卒的他却是陡然眼珠一转,高声道:“将军言之有理!”
“依小人看,羌贼恐怕非是惧我军,而是正在谋划出其不意的从我军背后下手。”
轻轻一席话语却仿若装了扩音器般,令大堂为之一肃!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