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生变?”
这一席言语,令在场的其余文武官员纷纷迟疑。
“生变?”
“此言何意,汝速速讲来?”
直到这一刻,张飞才忽然抬首,放下了手中的笔,面上少了刚才的严厉,多了数分郑重,直直相问着。
他虽然对魏延不是那么感冒,可依旧是无条件忠于汉中王刘备,依旧会对汉中安危格外上心的!
巴西郡毗邻汉中。
刘备让其镇守此地,也未尝没有让张飞协助魏延防守汉中方面的意思。
随即,信使不敢怠慢,遂一五一十的说着:“魏都督言,如今曹军与羌人联合犯境,可羌卒来势汹汹,颇有不破汉川便不还的架势。”
“可曹军方面,安西将军夏侯楙却屯驻陈仓毫无动静,都督以为此事很蹊跷,分析之下觉得曹军会从子午谷入,趁我方主力被吸引至前线时而突袭汉中腹地。”
“子午谷?”
“魏文长何以得出此论?”
此话刚落,客房左侧便有一员身着战甲,身长七尺五左右的壮汉厉声道。
此将乃是张飞麾下的将领张达。
张达话音落下,从旁的范强亦是连连附和着。
所谓将兵之胆,随着张飞轻视魏延,其麾下的骁将张达、范强亦是如此,狂傲至极。
不过,这席话却是关乎着汉中之地的安危,张飞面色也凝重起来,倒也没有时间考虑其他,沉吟片刻,他忽望向右侧一旁年约八尺、额下留着数根长须,将近三旬的壮年。
盯凝良久,张飞高声道:“孝兴,此事你怎么看?”
闻言,三旬中年汉子才回转神来,眼里隐隐露出丝丝沉静,缓缓拂手说着:“将军,末将以为魏都督之言不无道理,子午谷方面不可不防!”
“魏军确实极有可能弄险,袭我汉中。”
“这……这怎么可能?”
随着这员壮汉话音落下,其余诸将纷纷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心存着侥幸,明显是不信邪。
“巨孝兴,汝多虑了吧?”
怒吼一声,年纪早已三旬多的张达却是厉声道:“子午谷这条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单论这条道的险峻程度以及栈道的难行,岂是那么容易能够走出的?”
“曹军真要强行前来,恐怕还未突袭汉中,便葬身于茫茫的秦岭余脉中,被山峦所掩埋。”
“是极,是极!”
与此同时,范强同样高声附和着,随后又补充着:“魏文长太过于担忧了吧?”
“我军压根不用如此忧心忡忡,敌军想突袭子午谷,最大的难题却并不是对付我军,反而是天公,一旦大雨而来冲垮了栈道,他们又将如何作为?”
这二兄弟一唱一和的把戏好似事先未商议般!
双簧唱的真好。
不仅如此,二人言语间也是极尽嘲讽着。
将近三旬的青年将领乃是巴西郡人士,张飞新近考察各县时曾慧眼识珠的将领。
两月前,他换上平民装束游行巴西各地考察,却在到达汉昌以后,正逢潜藏深山的一伙贼匪寇略县城。
汉昌县令听闻贼众来袭,竟是被吓得弃官逃亡!
关键时刻,这员青年挺身而出号召乡勇以少胜多,大破贼众。
这一幕让张飞尽收眼底!
事后,张飞私下调查才得知青年姓句名扶,字孝兴,巴西汉昌人士,自幼习武、自小便胸怀大志,时常接济乡民,也逐渐在乡间搏出了一番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