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脸都黑了。神特么的酒中精华……
这是在做手术,手术室需要安静,要吹牛逼请出门右转。
好吧,一个是亲爹一个是尉迟伯伯,自己只是一个相对而言弱不禁风的晚辈。算了,不计较。
默默吐了几句槽,手中的手术刀不慢,已然在秦琼的胸部位置划开了一道口子。
“纱布,止血钳……止血钳……纱布……”
随着程处弼那冷静到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般的声音响起,手术室内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拔开了肌肉组织,终于打开胸腔之后,程处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三怎么了?出事了?”
“秦伯伯的心包膜……”程处弼看到了,他看到了一枚箭镞,正好卡在上下两根肋骨之间。
这倒没什么,但是这只箭镞一侧依旧锋利的边缘,已然在那秦琼的心包膜上,留下了数道疤痕。
若是再深入了些,或者是秦琼突然发生什么意外。
让这个箭镞掉进胸腔的话,那秦琼除了蹬腿呃屁,不会有其他的选项。
“老三,这,这是你秦伯伯的心肝?”饶是程咬金杀人如麻,可是他真是第一次看到活人被开膛剖腹。
“怎么上面有那么多道疤痕……”
“哪,老夫也瞅瞅,嘶……娘的,老秦的心肝怎么伤痕累累的。”
作为手术主刀医生的程处弼被这两个强壮如人熊般的大唐名将给挤的一退再退。
最终忍不住急了,大声喝道。“爹,你们能不能让开,我要取箭镞了。”
“好好好,让你,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急。”程咬金呵呵一乐,赶紧扯了一把尉迟恭。
把主刀医生和医生助手差点挤出手术间的大唐恶霸嬉皮笑脸地让出了位置。
李承乾站在旁边,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满脸服气地打量着这两位嬉皮笑脸,谈笑从容的大唐名将。
果然,这些才像是纯爷们真汉子,可惜自己……
李承乾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个与自己人设不符的想法给抛到脑后。自己可是大唐的太子,现如今天下承平。
需要的不再是马上征战的皇帝,而是能够坐镇朝堂,明理知史,以仁孝而治天下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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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黑着脸,愤愤地站了回去,看着那心脏的每一次博动,都会与那箭镞边沿近乎于擦边而过。
额头也不禁渗出了毛毛汗,好在这几年,秦伯伯一直养病,没有进行什么剧烈活动,不然……早就已经坟头之上芳草萋萋了。
定了定神,这才小心翼翼地拿钳子将箭镞稳稳夹住,试了试,然后用力一拔。
当啷啷声再一次悦耳的响了起来。这一声脆响,听在所有屏息静气凝神倾听的人们耳朵里。
却如同仙音现世,贾氏在听到了这一声的瞬间站起了身来,脸色红白交错。
身边的秦理两眼紧紧地闭着,双手死死地抱着娘亲,仿佛生怕一松手,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娘,爹好了吗?爹是不是好了……”
“老四!”程处弼厉声喝道。
“心跳,心跳正常……”已经蹲得有些吃力的程老四赶紧大声答道。
程处弼虽然能够清楚地看着心跳,可他还是不太放心,听到了程老四的答案,他这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