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慎被老爷那气极败坏的声音给吓得一哆嗦,但还是硬起头皮老老实实地答道。
“三百斤,不过二公子还给府里留了二十斤。”
“这个小混蛋!老夫就知道,老夫就知道这小子肯定……”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厅外走进一人,正是夫人卢氏,一脸关切地快步行来。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一副火急火燎的样,莫不是方才卢国公招惹着你了?”
“……不是,是二郎那混小子,哼!”
房玄龄看着妻子款款而来,偏偏火头不敢往妻子身上烧过去,只能愤愤地道。
“怎么回事,房慎你跟老身说说?”卢氏很是大方得体地替房玄龄收拾着那个茶碗一面问道。
房慎只能硬起头皮说起二公子把府里边的三百斤胡椒全给扒拉走了。
听到了三百斤这个数字,卢氏也是手一抖,刚刚捡起来的茶碗又掉了回去,洒了夫君一身茶水。
“……”房玄龄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袍服的前襟,总觉得夫人是故意的,可又偏偏找不到证据。
“哎呀,是妾身失手了,老爷你赶紧先换身衣服吧,来人,还不赶紧给老爷帮忙?”
两位年纪较大,皮肤较黑,身形较魁梧,容貌较差的侍女朝着卢氏一礼,过来陪着房玄龄朝里屋行去。
就在里屋的门刚要掩上的当口,房玄龄就听到卢氏有些迫切地朝着房慎问道。“怎么回事?”
房玄龄一脸黑线地解下腰带,脱掉了外衫,交给了其中一位侍女,然后从另外一位侍女手中接过新的外衫重新批上。
然后由着两名侍女给他重新穿载齐整,房相爷眼睛都是往天下看的。
绝对不乐意多看那两名侍女一眼,这是一位为娘子守身如玉的大唐名相的最后倔强。
等到推开了里间的门,就看到了妻子卢氏回眸浅笑起身相迎。
“夫君还真是衣架子,这么多年了,穿什么都还是那么好看。”
“……”房玄龄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案几后边。
“娘子,方才为夫问了房慎,他说他不太清楚,所以为夫想要问一问你。”
房俊刚刚蹿进前厅大叫了一声,旋及看到了亲爹房玄龄那张日常黑的脸,嗓音直接下滑了十八度。
“娘亲我……孩儿见过父亲……”
就看到了卢氏笑眯眯地缓步前来,拍了拍房二郎身上的浮灰道。
“二郎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坐下,看你,整个人这么大了,还跟个泥猴似的。”
然后小声地嘀咕了句。“你爹在打听胡椒的事,你小子怎么把府里的胡椒都弄没了?”
“想好了再说话,莫惹你父亲生气知道吗?”
然后卢氏这才牵着心中揣揣不安的房俊坐到了身边。
“来,跟娘亲说说,你跟娘说过,拿那三百斤胡椒去干嘛去了?”
房俊鬼鬼祟祟地抬了抬眼皮,看到了坐在案几后边的亲爹那张发黑的脸。
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道。“孩儿拿去入股去了……”
“哦……对对对,那天娘听你提过一回,咱们家二郎是拿胡椒去入股了。”
房玄龄张了张嘴,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抄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消消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