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处弼与李恪从船舱中出来,赶到了船头。
船夫赶紧上前给这二位见礼。“二位公子着实不好意思,河底有泥,淤堵上了,怕是今夜走不了了。
不过二位公子放心,这片淤泥不大,小人这就着人挖淤泥,最多明日中午,咱们就能够继续向前。”
看着这位满脸皱纹,满手老茧的船夫,程处弼点了点头,好奇地凑到了船头处,让那邓称心拿来了灯笼往下方照去。
不过此刻永通渠的渠水已然是一片浑浊,根本就看不清楚下面的淤泥。
“这位公子,你不必瞧了,这永通渠,隔三岔五就会淤着,我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可算不得什么,若是遇上大旱之年,船就会直接被撂在渠底,等闲一两个月没法动弹。”
程处弼跟这位老船工聊了一会,这才与李恪等人回到了船舱里边。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好在,大家都不赶时间,反正程三郎并非官员,不需要什么赶去赴任。
好好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果然如老船工所言,船只再一次沿着永通渠继续向前。
经由永通渠,进入了渭水之后,前行到了那潼关渡,这才上岸,接下来,就是经由此地出潼关。
又行两日,便来到了三门峡处,程处弼终于看到了这个时代的三门峡。
相传大禹治水,挥神斧将高山劈成人门、神门、鬼门三道峡谷,引黄河之水滔滔东去,三门峡由此而得名。
为了满足程三郎想要欣赏那中流砥柱的心愿,李恪当然乐意奉陪,二人特地策马赶到了河岸边缘去,想要近距离地欣赏这传闻无数年的中流砥柱。
距离尚远,已然能够听到涛声,等策马驰到了黄河岸边之后,程处弼果然看到了那巍峨的砥柱。
高高地立于水面之上,就仿佛是一位巨人,傲然挺立于此,任惊涛骇浪而巍然不动。
一旁的李恪看到了这一幕,也不悠然神往。“处弼兄,这玩意当年我父皇也曾经来此观观赏过。”
“而且还特地为这砥柱创作了一首诗,命郑国公(魏征)勒于砥柱之阴。”
程处弼听得不禁一乐,看样子,后世有不少人喜欢在名胜古迹上刻诗留字的坏习惯,怕是跟这位大唐开国皇帝有很大的关系。
李恪听到了处弼哪那古怪的笑声,一扭头,就看到了处弼兄神色相当奇怪地朝着自己看过来。
“贤弟,要不咱们弟兄也去搞一个?”
“???”李恪一脸懵逼地看着处弼兄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搞一个是什么意思。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处弼兄你能不能别闹。”
“什么叫别闹,你爹刻大的,咱们俩搞小一点,你就在你爹的那首诗下面留几个字,例如:‘父皇写得好,六六六。’”
“为兄我再你的那行字下面留字一行:‘赞同加一,顶楼上。’……”
“如此一来,千百年后,想必会有无数缅怀你爹的骚人墨客到了那里一看。
咦?下面怎么回事,居然还有吴王殿下的墨宝,咦居然还有程家人的手笔……喂,贤弟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