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张嘴……不是让你冲我亮牙口,你不是有话要说吗,赶紧跟人说啊,到底是不是爷们。”
看到三哥一副气极败坏想要打人的样子,程老四终于硬起头皮,说出了这句怕是让他自己来,指不定还能够再憋上一年都说不出口的话来。看到大伙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自己看过来,李恪慌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要被我父皇撵出宫去的话,那咱们肯定要被薛二将军揍……”
程处弼直接呵呵一乐,大巴掌拍在了李恪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
“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
“接下来怎么办?咱们就真要这样挨上三天?”
本想着进来蹭蹭功劳,又还能够蹭吃蹭喝的柴令武可有些不乐意了。
“急什么?”程处弼瞪了一眼柴令武,走到了自己的榻前,正要有所动作,突然觉得不对劲。
眼光的余光,似乎看到了牢门方向的黑暗有什么玩意一闪而过。
有什么鬼玩意会鬼鬼祟祟地藏在暗处,要知道那些大内侍卫们却仿佛视若无睹一般。
除了那位最喜欢搞偷袭,武德底线很低的大唐皇帝陛下,也就太上皇了。
程处弼何等样人,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卧槽!想不到,堂堂的大唐皇帝陛下,还准备搞二连击。
幸好老子耳明目聪,程处弼深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榻上,以手击榻,满脸痛楚悔恨地道。
“我等今日之行径,的确有些过于孟浪了,幸好赵将军的出现,让我等明白了自己之过错。”
“这是监牢,不是休闲娱乐场所,陛下既然给了我们三日反省之期,我等就要老老实实反省。”
“诸位弟兄,难道你们不觉得在这监牢里边喝酒吃肉,打牌操琴是不对的吗?”
“之前我们之所以这么干,那是为了给薛二叔治疾,让薛二叔知道人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值得他留恋的好东西。”
“激发他的救生欲,正是咱们的不懈努力,最终让薛二叔走出了这大理寺监牢。”
“但在这之后,咱们还继续这么做,着实有些过份了,唉……”
“???”一干狐朋狗友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坐在榻上,捶打着榻板,痛心疾首的程三郎。
怎么回事?这货方才可是最气极败坏的,转眼之间,变得这么正能量,这也太不科学了点吧?
其他人反应不及,跟程三郎生死相依,打配合互插刀子,熟练得一塌糊涂的李恪却瞬间就警醒了过来。
能让胆大包天,骚话连篇的处弼兄变得如此正能量的人,必定是可以威胁到处弼兄的人。
除了方才赵将军所言不乐意进来的亲爹,还能有谁,想不到亲爹会这么苟。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亲爹苟与不苟的问题,李恪瞬间心念电转,在程三郎话音刚落不到三眨眼的功夫。
他就已然满脸沉痛地以手捶着牢门。“父皇,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得意忘形,孩儿该罚,该被扣俸禄……”
接下来,提着一根大棒棒,悄然地立于黑暗之中的李世民,听到了这些年轻人的悔罪之言。
情真意切,就差痛哭流涕,这让原本想要蹿进去之后搞个突然袭击的李世民最终于心不忍地悄然后退。
也是,年轻人嘛,好不容易挽救了一位心中的偶像,开心开心,喝点酒,倒也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