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鼑
等到程大将军酒到杯高,一干弟兄们看着杯中的美酒面现难色之际,大哥直接当仁不让地站起了身来。
“诸位弟兄这是做甚,家父都干了,尔等难道连规矩都不懂?来!”
随着程家几兄弟轮番上阵,又有亲爹这位大唐朝堂第一恶霸压阵。
一干狐朋狗友很快就喝得两眼发直,面无人色,程大将军满脸慈祥地自斟自饮,时不时地还笑眯眯地劝上两句。
“贤侄赶紧吃筷菜压压酒劲,莫饮太急了,到咱们程家,你们这帮子小娃娃可得喝尽兴了。
不然,回头指不定就会有人戳老夫脊梁骨说老夫连個帮小娃娃都招待不周,坏了我程府家宴的名头……”
“来来来,宝琳贤侄,老夫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前些日子你可是又升了职。
如此好事,怎么也不敬敬你的弟兄们,莫要把自个当外人,赶紧的……”
“哈,李震小儿,上回你小子喝一半洒一半,老夫没说你,今日又如此,还不给老夫自罚三杯,不然小心老亲自压酒。”
程处弼一脸心悦诚服地看着亲爹谈笑间, 樯橹灰飞烟灭, 一干膘肥体壮的狐朋狗友们纷纷壮烈……
李恪这个倒霉鬼再一次钻到了案几底下, 不知道这货是真醉还是假醉。
要不是程处弼伸手拦阻得及时,怕是带着一脸痴汉笑容的房俊真有可能一头栽进跟前的汤盆里。
等到了黄昏之际,知晓自家儿郎被困于程家的一干武家勋贵只能悻悻地跺足指着卢国公府的方向大骂程老匹夫欺人太甚。
不过, 他们都不乐意上门讨人,毕竟明天不是休沐。
万一亲自上阵,也身陷囹圄那第二天还怎么上朝,怎么搞工作。
一位位大唐年轻才俊,都被撂在门板上抬出了卢国公府。
然后一一被扔到了各府赶来的马车之上,犹如残兵败将一般仓皇而走。
程处弼红光满面地与两位兄长看着那只仓皇的车队渐行渐远,不禁有些遗憾。
嗯,主要是看不到第二天一大清早那种精彩纷呈的酒解酒场面。
至于老四和老五这两个年轻的程府才俊,虽然今天也上阵讨敌,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但是程大将军只许他们每人饮了三杯三勒浆,毕竟他们明日还得去国子监读书,还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像三位兄长那种厚脸皮,扣俸禄已经扣得没皮没脸。
按照亲爹的话来说就是,等你们成年入仕之后,爱咋咋,让老夫管老夫都不乐意管。
但是你们现在一天不入仕,那就老老实实听话,认认真真学习。
程处寸和程处立其实很不乐意去国子监,更想要步入军伍之中,当个厮杀汉。
奈何被亲爹压制着,只能悻悻地暂且弃武从文埋头于国子监学习文化。
“娘亲,孩儿明天还想出去……”
清晨,终于在自家府内清醒过来的房俊洗漱之后,前去给卢氏请安,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卢氏笑眯眯地摇了摇头,直接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