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听她说出当年的隐情,在众人面前拆穿自己的丑事,不由大怒起来。
“我没做错,为何要认!你可知道,当年是她先下手害我的?是她心狠手辣,将我推在情花丛中,叫我身受千针万刺之苦。是她将解药浸在砒霜液中,叫我服了也死,不服也死。她甚至还逼我手刃……手刃一个我最为心爱之人。”公孙止说到后来,面上厉色越来越重。
“这一切女儿都知道了,我还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名叫柔儿。”绿萼满脸泪花。
公孙止已有十余年没听人提起这名字,这时一听,不禁脸色大变。
只见他恍然的抬头向天,喃喃自语:“不错,是柔儿,是柔儿!”
他随即手指裘千尺,恶狠狠的道:“就……就是这个狠心毒辣的贱人,逼得我杀了柔儿!”
公孙绿萼听了这话,顿觉母亲以前似乎做的很过分,若非如此,惨剧也不可能发生,叹了口气后,竟然无言以对。
“这贱人杀了我爱人,没想到十几年前滚落悬崖还不死,那好得很,今日我便要你再死一次!”公孙止怒从中来,就要朝裘千尺奔去。
“爹爹,你不要冲动,娘这些年在崖底暗无天日,吃尽了苦头,就算有错,难道她受的苦还不能弥补?”公孙绿萼说着话,便去扯他裤脚。
“这毒妇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是贱人所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快给我滚开!”公孙止大喝一声,卯足劲的右脚一抬,朝她踢去。
这一脚力度甚大,公孙绿萼被一脚踢得身子飞起,向外抛去,落地之后。便一动不动的俯伏在地,显然昏了过去。
张扬本不想管公孙止的家事,可见他动手踢打公孙绿萼,不由怒从心起,忍不住大骂道:
“若是你真心爱一个人,纵然拼了自己去死,也不该亲手杀了她。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你为了自己活命,却亲手杀了她,这难道是爱?……分明就是你自私的表现而已!”
厅中众人一听这话。也觉有理。不由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可公孙止毕竟是一谷之主,在此地威望盛高,这些人虽觉他德行有缺,却也不敢当面指责的。
张扬担心公孙绿萼伤势。又急切想救出黄蓉母女,也顾不得许多,说完话后,径直冲了进去。
公孙止骤然见到多年未见的大仇人,本来愤怒之极,可见到张扬一冲而来,也是大惊失色。
他在张扬手中吃过亏,知道自己的武功远不是其对手,哪敢与他正面交锋。
“渔网阵还不动手。擒住此人,本谷主重重有赏。”公孙止惊愕过后,在厅中大喝一声。
只见厅中四处人影一闪,顿时钻出几十个人来,张扬斜眼一瞥。只见小小的客厅中至少有八面渔网,而每一面渔网是六人操控。
当真有天罗地网的感觉,也难怪公孙止处变不惊,原来是早有准备。
张扬进门之后,刚刚瞟了眼四周环境,只见上空黑影一闪,一道黑压压的大网从天而降,撒了下来。
好在进门之前,张扬已从黄蓉的眼神中察觉门上方的异样,这时进了门,也是有所防备。他当即施展五行迷踪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掠去,同时掌中暗运内力,待闪过身形后,便是向着原地轰了一掌。
只听‘啊啊’两声惨叫,负责布撒渔网的两个绿衫人被掌风轰飞而去,另外四人虽未被击中,可也被那两人的连带着扯出老远。
这般之下,一个固若金汤的渔网阵,顷刻间便被破解了。
要知道,负责运用渔网阵的谷中人虽不是武功高手,可彼此之间训练默契,阵法施展之时,其中蕴含着颇为玄妙的变化。
就算是周伯通那样的武功高手,遇到这渔网阵,一个不慎之下,也被捉了个严严实实,挣脱不开,以此可看出渔网阵的不凡之处。
厅中人见张扬竟在一个呼吸之间,就破了一个渔网,即便是他们还有八面渔网,当即也是极为惊讶,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怠慢。
“谷中弟子听令,此人武功高强,不好应付。大家一起上,速速将此人擒住,可不能让他有喘息之机。”公孙止见状后,面色急变的喝令道。
可就在谷中弟子正要动手之时,一道尖利的声音传入厅中:“绝情谷的弟子听着,你们谁也不准动手。”
此时负责渔网阵的人大半是三四十的中年之士,当然也有小半是年轻人,那些中年人自然认得裘千尺。
在十几年前,裘千尺是谷中的主人,只因她武功高强,在绝情谷中威望极高,在场的不少人甚至受过她的指点。
所以她这一声断喝后,纵然时隔十几年,其中十几人仍旧惯性的停住了手,呆呆的向她望去。
而剩下的中年人虽没听她号令,就此停手,在动手之时却也受她影响,撒网之时故意慢了几分。
唯有那些个不识她的年轻人,依旧举着渔网义无反顾的执行公孙止的命令。
正当为首的恰巧由六名年轻人组成的阵型,举着渔网向张扬行去时。
只听‘咻~咻~咻’接连三声破空声想起,众人只见裘千尺嘴唇张合间,三道黑色之物,犹如利箭般的激射而出。
片刻后,伴随着三道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年轻人已是捂着腿部,倒在地上嚎啕不已。
“谁敢违抗我命令,下场就和这三人一样。”裘千尺面色森冷,厉喝出声。
众人见她全身瘫痪,坐在轮椅之上,形同废人,除了昔日念旧的属下外,其余人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
可这时她用凌厉的手段,片刻制服了三个年轻力壮之辈。其他人就算再傻,也知这古怪的老太婆不好惹。
一时间,负责渔网阵的人竟是都征在原地,真的不再进攻了。这些人小部分是看在昔年的情分上,不再动手。大部分人则是被她的手段慑服。
公孙止见属下被对方镇服,不由很是郁闷,正想喝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