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本来被人绑着手押送过来,就有一肚子火气。
可此时见杜英态度如此明确,虽然心中也有揣测,这可能本来就是杜英收买人心、刷好感的方式,但是受用当然还是很受用的。
当下,邓羌也露出一丝笑容,客气的说道: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杜盟主能于乱世之中开辟此一番净土,已然令人佩服。盟主所做之事,是邓某以及当初不少父老乡亲所欲为而终未能为之事。”
邓羌既然是晋人遗民,看待关中盟的角度自然和氐人就有所不同。
当初年幼的时候,他又何尝没有幻想,在这胡尘之中,能够真的有一面属于晋人遗民的旗帜,庇护这一方土地上的父老百姓。
可是随着人逐渐长大,发现这种可能已经越来越渺茫,自然也就不再报以希望。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真的做到了当初众多关中晋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所以邓羌话中的敬佩,也不完全是出于客套话。
杜英微笑着说道:
“邓将军过誉了。得赖于王师,关中盟也能够在关中有立足之地,之后王师平定关中,关中盟既受王禄,代王行事,自然也就可趁势庇护更多汉家百姓。”
邓羌皱了皱眉,声音转冷:
“晋室南渡之后,余便不再信典午一朝只言片语。当初永嘉之乱,生灵涂炭,盖因司马氏争权夺利。
以家族之私利,害天下之崩塌,司马氏,不配为天下之主!因此邓某奉劝杜盟主一句,这王禄,可不是那么容易受的!”
邓羌这话丢出来,任群不由得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