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石明显没有听见,身影一晃而去,谢奕不由得又嘟囔一声:
“都没有给他阿兄行礼,无礼之徒!”
谢道韫微笑道:
“五叔性情潇洒,本就不应为礼所羁,阿爹何必纠结于此?而且阿爹见五叔去时轻松,无来时之沉闷,不也高兴么?”
谢奕被说中了心思,倒也不生气,负手而立,悠悠然说道:
“家里长短,虽然使人拘泥其中,却又别有乐趣。”
说罢,他看向谢道韫,摇头叹息:
“只可惜这家中因有阿元,平添几分和睦喜乐,如今阿元要出嫁,转眼如烟矣!”
“阿爹自可以让阿羯常常回来,并且女儿也不过和阿爹几府之隔,阿爹无须心塞。”谢道韫劝慰道。
谢奕半生厮杀,几乎没有多少享受家庭和乐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感慨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让谢道韫心中暗暗升起担忧,显然自家夫君也像是会成为这种战场厮杀、一去不知年月的人,惹得人独守家中而又天天惦挂。
不过大概值得欣慰的是,杜郎并不是阿爹这般不懂一点儿情思的人,他那句句情诗,映在眼帘、浮在心头,总让人心神难以平静。
聊以吧。
“仲渊那小子,自会胜过阿爹。”谢奕的声音突兀响起。
这让谢道韫微微一惊,旋即有些奇怪,阿爹怎么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