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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兄可在?”
隗粹的营帐外,响起了雍瑞的声音。
“别驾请进!”隗粹亲自伸手掀开营帐的帘幕,“是什么风把别驾吹到这城北来了?”
雍瑞的营寨在城东南,而隗粹在城北,他这一趟跑过来,可着实是不近的。
雍瑞瞥了他一眼,现在关中王师和梁州兵马看上去所处位置颇为微妙,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杜太守肯定是要对梁州兵马下手的。
因此诸如他和隗粹这般梁州旧部,心里怎么可能不惴惴?
雍瑞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袖手旁观,还是劝说杜英尽可能坐下来和梁州刺史谈一谈,又或者干脆直接站在关中王师这边,寻求将司马勋拉下马的可能。
所以他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和外人商议,但隗粹不同。
两人如今处境相似,雍瑞心中的担忧和不知如何做出的抉择,或许正可以从隗粹这里得到答案。
所以雍瑞的脸上摆明写着:
我的来意,尔当真不清楚?
隗粹到底是在长安的漩涡之中呆了一段时间,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有所提高,此时看懂了雍瑞的意思,讪讪一笑,请雍瑞坐下。
雍瑞的目光旋即落在营帐中放置的磨刀石上。
一把刀就架在那里。
显然刚才隗粹正在磨刀。
隗粹也不避讳,依旧一屁股坐在磨刀石前,开始磨刀。
“战事已了,司马为何磨刀?”雍瑞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本来他和隗粹之间也不是很熟,隗粹这个西戎司马并非一直待在汉中的,再加上现在正是情况特殊的时候,雍瑞更是小心几分。
免得一言不合,这把刀就直接出现在自己的脖子上。
“胡尘未平、胡虏未灭,此时不磨刀,难道等到氐人杀上门来的时候再磨刀?”隗粹反问。
雍瑞见隗粹一副淡然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直接切入主题:“今晚庆功宴,隗兄可要去?”
隗粹更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渭水之战,余麾下儿郎临时集结,从长安奔袭而来,一路苦战,同样牺牲颇多,因此这场庆功宴,本来就是为胜利者的欢呼,也是对死难者的哀悼,余为何不去?”
“那刺史也要来?”雍瑞接着问道。
“余写了一封信给他,并且派人转送了太守的请柬。”隗粹如是回答。
与此同时,他举起来了自己的刀,细细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