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心中自然犯了嘀咕,到底有什么编练调度的模式,还能和两淮王师不一样?
可是看郗恢的神情,这家伙也的确摆明是在表示:
我们不一样。
神态不似作假。
心中疑惑之下,刘牢之也只道是郗恢也不愿意自己插手寿春的布防而惺惺作态罢了。
刘牢之自然也知道,谢玄和郗恢既然入了寿春城,必然把寿春看做其囊中之物,不让别人伸手,也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大家现在相互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信任可言。
人家愿意把淝水防线托付过来,也算是一个试探了。
之前的刘牢之,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是来雪中送炭的,可是现在看,好似也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所以这也让他不好再得寸进尺,拱了拱手:
“这本就是水师的职责,郡丞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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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山上。
谢玄已经策马直冲上缓坡,这才兜住战马。
不怪他身为主将却在自家防线上纵马狂奔,而是因为屁股后面,乌泱泱的鲜卑步卒已经近在咫尺。
谢玄虽然有上千骑兵,却也没有直接挑战数万鲜卑步卒的勇气,该跑路的时候还是要跑路的。
诸葛侃的确是一个很称职的副将,没有需要谢玄下令,一排排箭矢就已经从王师山脚下的壕沟中飞起,密密麻麻刺入人群之中。
既然是布置防线,这山前,已经备好了不少标志物,或是散乱的一串石头,或是铺在地上的一层茅草,而弓弩手就能根据这些标志物调整射程,因而几轮箭矢射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但是这还远不能阻止上万人同时发起的进攻。
不错,鲜卑人在察觉到王师的防御重点就是八公山,而拿不下八公山,也没办法渡过淝水强攻寿春之后,索性就把攻击的重点也跟着放在了正面,没有佯攻和牵制,上来就是炮灰丁壮加上鲜卑步卒,足足上万人的冲锋。
意图以人数优势,直接碾压过去,趁着王师来不及调整布防,尽可能地突破王师防线。
“第一将之第一校在左,第二校在右,中间则是第二将。”诸葛侃急促而简单的向谢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排兵方式,“而第三将和第四将,属下摆在了第二道防线上,随时可以通过壕沟移动到山脚下。
另外还有一个校并加强给他们的弓弩手,属下摆在了两道防线之间的几处胸墙后,能够及时增援各段防线上的战斗。
至于第六将和第七将,则在山上第三道防线,是我军防线上可动之最后兵马,其余兵马则隐在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