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牢之的身后,蔡系过了许久,方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刘牢之的背影,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过还不等他下楼追上刘牢之,两名士卒已经一左一右出现在他的面前。
蔡系:???
“江上风大,我家少将军请长史入船舱休息。”其中一人正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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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就该知道的!”
右手狠狠地敲着左手,站在瓜洲渡码头上的刘牢之,满脸都是悔恨的神色。
杜英淡淡说道:
“事不求贵,盖求好也。
所以我们都会认为司马昱至少会索要鲜卑骑兵,赖以纵横江左,却没有想到司马昱还会退而求其次。
不过想想也是,这堂邑之军,多半都是鲜卑人沿途南下强拉的丁壮,对于鲜卑人多半也没有多少归属之心,而这么一支军队南下江左,又在朝廷的地盘上征战,那么久而久之,这支军队说不定就转变成了司马家所属了。
两相对比,显然还是这个买卖更划算一些。
而于慕容儁而言,五千骑兵直接丢出去,也难免心疼,让慕容虔带着这些步卒去试一试,也算是给慕容虔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说不定真的会有奇效。”
顿了一下,杜英略有些无奈:
“之前,无论是余还是谢安石,还是把慕容儁和司马昱想得太简单了······”
准确说,应该是把他们两个的联手想得太简单了,认为两边在这种群敌环伺的情况下合作,按理说也应该是不计代价的全力以赴,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一个想着藏私并且尽快脱身北上,另一个则是想着能不能把鲜卑人的军队真的化为己用。
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个结果。
马蹄声急促响起,十余名骑兵掠过江岸,出现在杜英面前,为首的正是陆唐,他手里提着一个已经被五花大绑的瘦弱男子,直接丢在码头前的泥巴地中,还算是好心没有让他直接摔在码头的青石板上,否则难免鼻破血流。
陆唐则翻身下马,拱手说道:
“启禀都督,斥候于广陵城南一处废弃坞堡中发现几个人踪迹可疑,属下亲自率队抓捕,幸不辱命,这正是谯王司马恬!”
杜英和刘牢之都是一惊。
还抓了个先行?
接着,两人定睛看去,泥巴地中的那个男子正在艰难奋力的蠕动。
“快,快松绑,你这莽夫!”杜英无奈的上前几步,刘牢之的动作更快,手起刀落,帮那男子解开绳索。
陆唐:······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少主昨天晚上还说,若是生擒了司马恬,一定要把他挂在树上抽。
刘牢之已经扶着那男子踉踉跄跄站起来,用袖子抹了抹他脸上的泥巴,赶忙后退两步,拱手行礼:
“末将楼船校尉刘牢之,参见谯王!”
只不过没了刘牢之的搀扶,那被陆唐丢在马鞍上吹了半天的冷风,接着又提着直接摔在地上的谯王,早就已经四肢发麻、混混僵僵,此时脚步一软,差点儿直接跪在地上。
“大王,使不得,使不得啊!”刘牢之赶忙伸手虚扶。
司马恬也大概清醒过来,用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刘牢之。
你这家伙摆明就是故意的。
接着,他的目光一瞥,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笑吟吟盯着他的年轻人。
杜英也是随之一拱手:
“在下关中杜英。”
这是连职务都没打算报给司马恬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