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英着眼之处,主要还是在中原,因此桓冲能走得快,便走得快,若是走不快,则杜英建议他可以放慢脚步。
桓冲会意,文化的推广、民族的融合,的确是让一个地区彻底融入华夏的最好办法,之前华夏对于荆蜀和百越的征服便是如此。
温水煮青蛙,慢工出细活,可能需要花费一代甚至两三代人的时光,还需要有一个稳定的朝廷在背后给予支持。
“愿为都督行此事。”桓冲沉声说道。
他愿意做开此先河的第一代人。
那杜英呢?
杜英上前两步,伸手拍了拍桓冲的肩膀:
“以后西域,就要靠幼子兄的了。至于中原,余会尽我所能。幼子兄之所需,亦为我之所需;幼子兄之所求,余当以中原满足之。
望终能令西域,为我华夏之地。”
桓冲应诺,但明显还是心事重重。
杜英终究还是让他统率兵马出关西征,这是桓冲梦寐以求的,但也是桓冲心里没底的。
他虽多有率领偏师的经验,但是充当一路主帅、分兵出击万里,乃是平生第一次,又如何能不惴惴不安?
“幼子兄远来疲惫,可以先去休息。”杜英微笑着说道,“余知幼子兄定然还有心中犹豫、定策不明之处,这几日可以在长安走走看看,散散心,了解了解关中新政原汁原味的样子,且和参谋司多多沟通,说不定别有所获。”
桓冲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但是得到了杜英的放权,也变相的等于得到了杜英的信任和认可,所以他再次启程的时候,也将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桓冲告辞离去,加急返回长安,他又何尝不是风尘仆仆、身心俱疲?
目送桓冲的身影消失,杜英一言不发。
就从桓冲的态度和精神来看,西域,为汉家所收,情理之中了。
“都督······”身后有人开口,却不是阎负,而是张玄之,“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杜英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既如此说,若不说出来,岂不是显得余不能广开谏言?”
“属下不敢!”张玄之急忙说道,旋即语气一转,“桓幼子终究是桓家的人,其纵然无和都督敌对之意,也难免受人蛊惑,而有割据西域之心,届时恐怕摇身一变,又成我华夏心腹大患也!
且此次都督不许以兵马,只许以钱粮,桓幼子未能如愿所偿,不知是否又会对都督心存芥蒂······两家之间,本来就要翻作生死仇敌,属下认为,都督若有心于西域,或可差遣一员上将,而非桓幼子······”
旁边的阎负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跟着拱了拱手,显然表示自己的心中有类似的疑惑,寻求解答。
杜英轻轻笑了笑。
张玄之和阎负俱是一激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紧张的看向杜英。手机用户看晋末多少事请浏览,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