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士气下降的可不光是阿古尔部骑兵。

还有莱纳麾下封臣们的军队。

说到底，这些军队虽然称得上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士兵，但是在面对大规模骑兵冲锋的时候却显露出了怯懦以及军纪不足的缺点。

他们若是单打独斗，都称得上勇猛，甚至结阵都可以算是水准之上，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最为重要的反而不是个人武力，而是如同钢铁一般的纪律。

在面对人高马大的骑兵朝自己冲过来的场面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产生恐惧的情绪。

这是生物的本能，根本无法彻底消除。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依靠纪律来克服这种情况，信任自己战友，信任自己身上的铠甲，信任自己手中的长枪，以严苛的纪律要求，才能直面骑兵。

然而，这些封臣们的士兵们却做不到这一点。

说起来，封臣们似乎也想要模仿莱纳的军队，把自己的士兵们也变成战斗力超群的强军。

北境本不缺铁，就算是一些领地内没有铁矿的封臣，莱纳也会低价把钢铁卖给他们，因此几乎每一个封臣都拥有一支全铁甲的军队。

然而，他们的模仿却并不成功，可以说是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除了模仿到莱纳麾下士兵们的全铁甲之外，没有一个能达到标准。

莱纳军队的能打可不完全是建立在装备上的，那是纪律性，训练度，后勤保障，抚恤制度以及军功赏赐制度的多重保障之下才有的强悍战斗力。

就算是没有厚重的全身铁甲，这些封臣们的军队也很难成为莱纳麾下军队的对手。

因此，在面对声势浩大的敌军的时候，他们便显得畏畏缩缩的。

不过即便如此，莱纳的侧翼却还是在封臣们的督促之下苦苦的坚守着。

“让弓箭手持续抛射！”莱纳看着前方的战况，对着身旁的传令官说道。

此时，阵列前方已然出现了一个凹字形，即便有剑盾士兵们在最前方抵挡，但是骑兵的冲击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虽说他们已经算得上重步兵，拥有一定抵抗骑兵的能力，但无论如何在战马的冲击力面前却还是相形见绌。

此时前排的剑盾步兵已经伤亡过半，作为一线兵种，死伤是极其寻常的，他们也因此而拿着比其他士兵更加丰厚的薪水。

剑盾步兵阵亡大半，这也就意味着后方的长枪兵要直接面临着阿古尔部骑兵的威胁。

不过说到底，枪阵对付这些轻骑兵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着伤亡不断产生，莱纳把一个个的墨兰德军士补充到了前线维持阵型。

时间不断流逝，大量的人马尸体堆积在方阵前方，这给后面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冲击力和速度都下降了不止一筹。

莱纳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之前他注意到了侧翼的危险状况，这让他的心中有些慌乱，因为一旦侧翼崩溃或者是被击垮，那么敌军就可以直接从侧翼威胁到自己的中军。

中军被来自侧面的敌军攻击无疑会导致士气的崩溃，因为这代表着自己已经被包围了，自己的侧面遭受到了威胁。

这就会让原本只需要面对前方敌人的士兵分心，自己的侧面不再安全。

这种事情发生，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墨兰德军士们也会产生慌乱的情绪，更不要说新入伍的士兵们了。

而这，同时也会导致战线彻底崩塌。